曳,宛如一張張嬌豔含笑的少女面龐,襯著遠近的竹籬茅舍,襯著空氣中幽淡的芬芳,好一個不沾塵囂的世外之i。
高山,青翠,山頂繞環著迷濛的雲霧.隱隱約約地露出陽光偶而投下的光影。於是那片村落也就更顯得飄逸了。
斜倚著一塊突聳欲飛的山石,藉著一株姿容奇古的老松蔭涼,秋離悠閒地坐在半山腰裡往下眺望。他身旁置有一大錫壺美酒,一包五香花生米,另外,地下還鋪著一條柔軟的毛氈,晤,毛氈上,一個又白又胖的小傢伙正乖乖坐著將粒粒的花生米往小嘴裡塞,一面還咿咿、晤晤地不知說些什麼。
舉起錫壺來對著壺嘴灌了兩口酒,秋離滿足地哈了口氣,舔舔嘴唇,他笑吟吟地伸出於道:“來,乖兒子,為父的抱抱你。”這白白胖胖的小子,正是秋離的義子宗崇善,胖胖。秋了暫避對頭的追襲報復,主要為了宗家母子的安全,好容易找到這處僻靜的地方.先將這陣鋒頭讓過去,另一方他與周雲的創傷也得安靜地養息一段日子。不錯,秋離是個無所畏懼。能以捨命維義的英雄豪士。但是,他的長處便在於能為他人設想,漫天的腥風血雨困不住他,但卻可能傷了他想翼護的人。江湖恩怨素來險詐詭異,任是第一流的霸主雄才,也不敢斷言泰山可以罵定。
胖胖張開兩隻肥嫩如藕的小臂膀,搖搖擺擺地撲到秋離的懷裡,稚態可掏地叫:“爹爹……爹爹,抱胖胖……!”秋離哈哈大笑。猛力地在胖胖白嫩泛紅的臉蛋上吻著,晤,一股奶香味深深透入他的鼻管,好逗人、好惹人的胖娃娃哪。
胖胖嘲著紅豔豔的小嘴唇,嬌憨地道:“爹爹,這裡好好玩,娘叫胖胖要乖,要聽話,不要叫爹爹生氣……”秋離摟著自己的義子,愉快地道:“爹怎麼會生氣?爹愛你這小子還來不及呢?這個窮村僻壤找不著好吃的東西,只有花生米給你吃,爹實在心中歉疚,等過些日子,爹給你們娘倆找好了住處安頓下來,保管買些又好看又好吃的東西給你。一。”胖胖眨著一雙大眼睛,似懂非懂地點著頭,道:“爹爹、你也和我們住在一起,胖胖捉小毛蟲給你玩……”秋離哧哧笑著又吻了吻他的小臉龐,道:“我的寶貝,毛蟲那玩意也是為父這老傢伙所能玩的麼?不過,呢,好吧,我這做老子的便陪你耍……”胖胖伸出小手撫摸著秋離的下頜,天真地歪著頭道:“毛毛,爹爹臉上也明毛毛,還有爺爺也有毛毛,可是娘沒有,孃的臉上好滑吶……”秋離微微有些傷感地摟緊懷中的小兒,你低沉地道:“兒子,你還記得你的親生父嗎?”胖胖睜著晶亮的眸子瞧著秋離,小臉上有著迷惑:“胖胖兩個爹爹都愛,兩個爹爹也愛胖胖嘛!娘說,要胖胖記著那一個爹爹、要孝敬這一個爹爹……”秋離拿起錫壺來又灌了兩口酒,沉默著沒有說話、他有太多的債背在身上,這些債都是無形的,但是,卻較有形的更為沉重,更為深邃,更為煩累……聞著醇厚的酒香,胖胖伸出粉紅的小舌頭舔舔嘴唇,咧嘴道:“好香啊,爹爹,胖胖也要……”秋離被逗笑了,他將愁悶暫拋一旁、高興地道:“小孩子不許喝酒,喝了酒要醉的,而且又傷身體,等你長大了,為父一定教你喝酒,還教你乾杯不醉的方法……”小腦袋搖得似波浪鼓一樣,胖胖不依地膩在秋離懷裡:不嘛,不嘛,爹爹,胖胖現在要嘛……”秋離被纏得沒有法子,只好將酒壺端著送到胖胖嘴邊,這小子微眯著眼睛,湊上小嘴,猛不防地大大吸吮了一口!慌忙將錫壺收回,秋離用指頭點點他的小腦袋道:“好小子,你這一大口老酒灌下去,等下萬一醉了,你娘不找我拼命才怪呢,怎麼樣,頭暈不暈?”用小舌頭沿著嘴唇舔了一圈,胖胖扭股糖似的偎在秋離懷裡,臉蛋兒紅通通地道:“還要嘛,爹爹,胖胖還要……”秋離哈哈笑道:“寶貝,敢情你還真是個天生的酒罈子,父我當年在你這個年齡也沒得這深的道行。好啦,不要再了,就算你能灌,酒量也不是一天就練出來的,慢慢來,以我總會給你嚐嚐就是了。”忽地,秋離正在臉上擴充套件的笑容競一下子凍結了、他目然而森冷地緩緩朝左方一叢常青矮林子望過去,目光尖銳與明澈,就宛如能一直穿透那叢密密的枝葉。於是,不出他的預料,一個白色的影子,已靜靜地出現在視線之內。
那白色的人影身段兒十分窈窕,纖纖細細的,一身雪白的衣裳,襯著四周的翠綠林木,更顯得淡雅高遠,出塵脫借,帶著一股無比飄逸的韻致。
看清那人的臉蛋,看清那印象熟悉而深刻的兩道新月似的眉兒,那明澈的潭水一樣深邃的眼睛,秋離不禁驚異地笑了,他這抹懶散的笑意浮在唇角,以至看起來使得他的表情促狹而放浪………昭,這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