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冒犯這罪,自可不再追究……”露齒一笑.秋離連忙拱手道:“多謝了。”
賴秀長微微頷首,形態間立即變得有些傲慢了:“以後,年輕朋友,行事之前務須多加斟酌,細微考慮,要不,恐怕你便沒有今天這等好運了!”
秋離躬身道:“金玉良言,我自當謹記不忘,賴堂主,我們這就走了。”
賴秀長一聽秋離的言詞裡提到“我們”兩字,不禁怔了怔,他疑惑地道:“我們?哪個我們,莫不成你還有朋友隱伏左近麼?”睜大了眼,秋離也裝成愕然之狀道:“你不是叫我們乖乖離開麼?”不待對方回答,他又緊跟著道:“我當然就和這位姑娘一同離開呀!你放心,我們會盡快走遠,決不再與各位動手動腳……”賴秀長一下子把眼珠都氣紅了,他指著秋離,尖厲地叫道:“你你你……你這不知死活的混帳小子……”一側,屠昌義也暴跳如雷地吼:“媽的皮,可惡透頂,小畜牲,小王八蛋,你耍我們的活寶是這種要法的?你把我們全當成木頭啦?”忽然——一聲冷悽悽的笑聲響起,那圓臉的矮胖人物——“銀虹”廖全第一次開了口,他盯著秋離道:“屠二哥,這小子從頭到尾就是在耍活寶,吊胃口,他根本就沒有一點點想拍手退身的意思,屠二哥,他既想試一試,我們何不成全了他?看看這位後起之秀到底有個多麼狠法?”方臉的“飛月”史賓也嚴厲地道:“便是他想走,我們也容不得他走了,屠二哥,我們全是幹什麼的?叫人家如此戲弄?”屠昌義用力領首,宏烈地道:“二位賢弟說得有理,今天便把這不開眼的小子,與梅瑤萍那賤人一起做倒此地!”
秋離連忙大叫“苦也”,他衝著啼笑皆非的梅瑤萍道:“美娘子,看情形,我們得做一對同命鴛鴦了。”
長嘆著,他又道:“在下自幼孤苦?半生飄零,從來未享人間溫暖,那佳人柔情,紅粉蜜憐的滋味就更隔得遠了,今日何幸,今世何幸?在下雖與姑娘陌路相逢,素昧生平,卻能以陪同共死,相偕駕雲西赴,做一對再世的鴛侶,這種機緣,實在多麼美妙,多麼神異?罷了,在下全心領受死了!”
賴秀長暴叱道:“混帳小子,你做的夢倒是美,同命鴛鴦?本堂要分你的屍,剝你的皮,割你的肉餵狗!”
秋離一指賴秀長:“你好狠的心哪……”就在這時——屠昌義驀然大吼,“給我劈了!”“嘩啦啦”的環節暴響聲中,一片寒光又急又快地猛砍秋離的頭頂,距著三尺,那刀刃一偏,又詭異地削向頸前!
秋離怪叫道:“皇天呦——”
叫儘管叫,他的身軀卻毫不移閃,出手之下依是他的絕招:“攀月摘星手”!
碩大的圓弧形中,穿掠著無數流星飛芒似的掌影,而弧形便宛似囊括了整個天地,掌影便如充斥了整個空間,氣流旋蕩,銳風尖嘯,人的眼中能看見的全是那魔鬼詛咒般的如刀刃利掌了……“吭”的一聲悶哼,陡然間一條牯牛大的身體凌空翻滾出去,一把九環刀拋到三丈多高的天上,刀身還在打轉,那人的軀體已重重跌落!這一上來便殞了命的攻擊者,正是狼牙幫刑堂下的第一好手——竇蚊!
雙方的接觸開始得如此突然,但,結束得更加突然,幾乎就在人們一眨眼的時間,競就分了勝負,定了生死。方才還是那麼虎虎有威的一個牛高馬大的漢子,居然便在這麼瞬息前後即挺了屍,完了蛋!
一剎那間,狼牙幫這邊的幾個人全象看見天開了一樣呆在當地,每一雙眼卻直愣愣瞪著,嘴巴也木生生地半張,他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視覺,這會是真的?一個功力強悍的巨漢,就在一眨眼的時間裡便栽了筋斗?而且栽得如此慘法一一永世不能再站起來了!
秋離伸出右手食指,磨擦著前襟上雪亮的銅釦,他的面容上依舊含著那抹皮笑肉不動的藐視味道,露齒不語……好一陣子,狼牙幫這邊的幾位仁兄才算驚醒過來,屠昌義看著賴秀長,賴秀長瞪著廖全,摩全瞅著史賓,大家面面相覷,惴惴不安,屠昌義咬了咬牙,開口道:“你,你到底是誰?”秋離淡淡一笑道:“我?一個‘血氣方剛’的末學後進而已!”
屠昌義忍住一口氣,憤怒地道:“朋友,你可真人不露相,沉得住氣,不過你也得顧著江湖規矩。我們狼牙幫在追拿叛逆,維護幫規,任是何人也不該插手。如果你與本幫有什麼過不去的地方,無妨等到我們將這件家務事處理完了再行議論,若是你想藉此插手;橫加干預,便違背道上傳規,不夠光棍了!”
揚揚眉,秋離道:“是麼?”
屠昌義急道:“當然!”
微微一笑,秋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