汙水,再吃力地拎起來往巷口外走去,所有的重力全壓在左臂上,壓得她走路都一深一淺。
右手突然被人攥起,九兒一抬頭便看到公子策慍怒的臉,心中一悸木桶從左手掉下來,一桶的汙水全倒在腳上,一雙繡花鞋剎那浸滿汙水。
“你還沒走?”九兒怒氣騰騰地瞪他,想抽自己的右手卻使不出一點力氣。
公子策整個身子擋在她面前,投下一層陰影,修長的手指死死地攥住她的手用勁掐住,見她沒有絲毫痛色,氣息不穩地低吼起來,“你這隻手是怎麼回事?你右手怎麼了?”
“你管我!放手!”九兒抽不掉,只能恨得乾瞪眼,他憑什麼一臉質問地看著她,他都跟她撇得一清二楚了。
公子策的手一分都沒有鬆掉,陰沉的眼裡迸射出怒意,“季九兒!你給我說清楚!”
“廢了!”九兒大吼著回過去,盯著他慍怒的臉大聲道,“我的右手廢了,你滿意了?還不放手!”
公子策的眼裡清晰地掠過震驚,手更加用力地攥住她的手腕,所有的怒氣一下子發洩出來,“你連照顧自己這點本事都沒有!你不是看著挺能耐的麼,居然還把自己弄傷弄殘,自己的手都能廢?!季九兒你怎麼蠢成這樣!”
我們已經完了(10)
九兒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聽他吼道,喘著粗氣伸出左手就想打他,公子策瞪著她臉不偏不倚,手快扇向他的臉時九兒還是無力地放下來。
“為什麼不打?”公子策反問,有種咄咄逼人的味道。
“公子策,我們已經完了。”九兒一字一字咬著牙說出,“你氣成這樣做什麼?如果你沒有費盡心機拋棄我,我的手會廢掉嗎?現在你拋棄了我,就別來裝出這樣一副嘴臉!我看著噁心!”
公子策削瘦的臉瞬間慘白無色,眼眸黯淡無光,手指一個一個鬆開,她的手便垂落下去。
他的樣子……讓她覺得受傷。
可是他怎麼會受傷,他憑什麼會受傷,她落到今天這種地步全部是他造成的,他有什麼資格受傷。
九兒又蹲下身開始舀地上沉積的汙水,被冷水浸透的雙腳讓她一直冷到心裡,一瓢瓢舀進木桶裡,只顧做自己的事再不去管他。
身邊的白袍晃了晃,九兒抬起臉望著公子策背影漸漸離去,一雙白靴早被汙水染得汙濁不堪,一隻手裡掛著那塊圓潤的羊脂玉,紅線一圈一圈繞過他白皙的指間,有種妖冶的美。
他的背影有些微晃,九兒幾乎想出聲喚他,嘴張了張什麼聲音都沒有發出來,任由他一個人離去。
收拾好秀水街的汙水,九兒同旁人說了一聲便隻身來到光鮮亮麗的侯爺府,蕭良辰這些日子因九兒的出現而變得愁眉不展,當年的事其實他一直有愧於她,現在九兒落得一無所有,他有很多責任。
“讓我認小末做義妹?”蕭良辰想都想不到法子來幫她,九兒卻親自上門來求他幫忙,蕭良辰心中的結一下子解開來,開心得直點頭,“成,一句話的事,小末人呢?我現在就命人去準備香案結拜。”
我們已經完了(11)
“你怎麼都不問我是怎麼回事?”九兒對蕭良辰的一口應承有些無奈,接著她便把雲龍和小末的事說了出來,才道,“雲家嫌我們門戶低微,若是小侯爺的妹妹也算配得上他們雲家了。”
這是她剛剛在秀水街萌生出來的想法,她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妹妹變成苦命鴛鴦,不管有什麼法子,她都要試一試才成。
花園裡百花綻放,芳香肆意,蕭良辰聽到她的話卻是臉色大變,“你說雲蘇的堂哥看上小末了?那雲蘇怎麼會同意,以她的性子一定會從中作梗。”
蕭良辰的脫口讓九兒不解地擰眉,想起剛剛雲明雲龍兩兄弟說的話,也提及雲蘇……
九兒疑惑地問道,“雲蘇為什麼要從中作梗,她也會嫌棄我妹妹出身低微嗎?我們六歲時就一起在女兒樓裡生活,她不會是嫌貧愛富的人,更何況我與她也算是好姐妹……”
雖然念辰被雲蘇教成那樣她很不滿意,連帶著跟雲蘇說話都有幾分刻意的針對,可她能怪雲蘇什麼,雲蘇也許是因為念辰是她的兒子所以才溺愛,又不是打罵她的兒子,她根本沒立場去怪雲蘇。
“婆娘,事情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蕭良辰從石桌邊站起來,煩憂地雙手叉住腰,“雲蘇她……”
“雲蘇她怎麼了?”九兒仍是不明就理。
蕭良辰煩燥地在她面前走來走去,他要怎麼說,說他曾經為了雲蘇一句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