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吻她,她卻打不下手。
她說,“你有當過我是發小嗎?有當過我是你們一類的朋友嗎?沒有吧,那我以後也不會了,再也不會自以為是了。”
這丫頭從小就這樣,愛恨來得太過濃烈、決然。
他彷彿是狼狽一般地逃開那個屋子,手撫向自己的心口,如刀割一般,疼得他直不起腰。
“七爺,丫頭她被抓進牢了,她娘……已經去了。”柳成謙恭地稟報著,“丫頭前些日子來找過蕭侯爺和雲蘇小姐借錢,只是都沒借到,她去青樓找你的那一次應該就是為了借錢給她娘治病。”
“已經去了?”他握攏手中的茶杯,恨不得捏碎。
公子策的眼淚(獨白篇)(6)
“是,聽說一直想見丫頭一面,可丫頭在牢裡。”柳成把自己打聽來的如實稟告。
想起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他笑起來,笑得有些苦,“她要恨我一輩子了。”
“七爺。”柳成低著頭道,“心裡不好受,就把丫頭養在身邊,人總是要相處後才瞭解的。”
“一個雲蘇還不夠?”他冷冷地說道,卻無法抑制心裡的蠢蠢欲動。
“是成親。”柳成又道,“七爺,你也十八了,該娶門親事,傳宗接代。”
杯子中他手中砰然而落。
季九兒……為他公子策傳宗接代。
當他把父皇御賜給他的玉丟給她時,突然便釋然了,原來他要的不過是一個女人留在他身邊而已,如此簡單。
她娘要下棺前,她哭得很慘,幾乎要昏過去。
母子親情是該這樣哭天搶地,還是他和娘之間那點冷冰冰的血緣。
為打消公子明對他的猜忌,也為證實蕭良辰做為明陵王義子知道多少內幕,他不得不在他和她的婚禮上演那樣一幕戲。
只是他沒想到雲蘇會為他擋劍,他這一生中對他好人的屈指可數,雲蘇卻倒在他面前……
他和她的婚禮上,他第一次正視雲蘇,一個願意為他去死的女人。
雲蘇的傷沒那麼重,他清楚地知曉,可還是任她使勁辦法留住他,他沒回他的新房,耍心計又如何,雲蘇只是鍾情於他而已,他順雲蘇的心意去親吻,跟吻那些花樓的姑娘沒有任何區別……
他以為把季九兒娶回門也就這樣了,日子還是一樣的過。
可當他看到她和蕭良辰在門口拉拉扯扯糾纏的時候,沒由來的怒火從心口一直蔓延開來,該痛的還在痛,什麼都沒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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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休息一會兒,餓死了,晚上還會更的。
公子策的眼淚(獨白篇)(7)
他第二次親了她,她依然把眼睛睜得很大,好像他是在侵犯她一樣,可他現在是她的夫。
他第二次親了她,從來沒有過的感覺,從舌尖顫粟到全身。
原來她也為他擋過劍,是雲蘇推開她,鬆口氣的同時,她說她要撮合他和雲蘇。
柳成說了一輩子正確的話,唯獨這一次錯了,人不是相處後才瞭解,而是相處後才會愈行愈遠。
她為了雲蘇可以給他好臉色,為了雲蘇可以自求下堂,她心裡有蕭良辰、季小末、雲蘇,唯獨沒有他。
動情……
他動情了。
季九兒這個眼裡完全沒他的女人,憑什麼讓他動情,他是天子驕子,她只是個青樓裡做粗活的,滿身的缺點,諂媚、討好、矯情、怕死……連容貌都不算皎好,她憑什麼。
憑什麼……讓他動了情之後又和蕭良辰跑出去瘋玩一整天……
她問他心上有誰,有誰?呵,真虧她問得出,他是瘋了才會為這樣沒心沒肺的女人動心。
他回到醉生夢死的日子,他請了一堆青樓女子到府裡尋歡作樂,他向來不是正人君子。
“憑我是你的娘子,是你明媒正娶的妻!”
她在雲蘇和那些女人面前大聲喊道,宣告著自己的地位。
公子策從來不知道自己是這麼容易動搖的人,僅僅她說一句話,他就願意讓所有女人滾出他的視線。
第三次吻她,果然和吻別人不同,做慣粗活的人連嘴巴都親起來特別舒服麼。
她氣得跑掉,跑得還跟蹦一樣。
“丫頭這孩子就是吃軟不吃硬,七爺你要肯放下身段,她定能對你死心塌地。”柳成又在給他出主意。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