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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舊傷未愈又加新傷,該好好養著才是。”小鬍子男人替公子策包紮好傷口如是說道,旁邊已經積起一堆沾著血的布。

馬車在夜色中安靜地行駛,車軲轆轉出咔啦咔啦的聲響,只見公子策隨意搭上一件棉袍,在車子波動中隱隱透出痛楚的神色,嘴上卻是冷諷輕挑,“好好養著?主子能饒了我?”

公子策還有主子?

像是聽到了天方夜譚,九兒忍不住瞪大眼睛,恰好對上小鬍子男人看向自己的眼神,那裡充滿狐疑,九兒聽到他問,“七爺,這沒長開的丫頭是?”

沒長開的丫頭……九兒很想學蝶落那樣翻白眼。

公子策漫不經心地睨她一眼,視線落在她整條被鮮血染透的手臂,“柳成,替她治傷。”

“是。”被稱為柳成的小鬍子恭敬地答應,走到九兒身邊坐下一把扯過她的手臂隨手一撕就把整條袖子給扯了下來,沾著黃乎乎一陀的溼黏狀東西就朝她胳膊上塗去,又涼又疼還帶著麻酸,九兒咬著牙關沒有吱聲。

“這藥可是比受傷的時候還疼,小丫頭不錯,哼都不哼一聲。”柳成讚賞地笑道,一雙不薄不厚的唇上兩撇小鬍子跳來跳去。

公子策不禁另眼相看向柳成口中的丫頭,卻見她完全疼得把五官全都皺到一起,突出的腮幫子都可以看到她牙齒上下死死咬著。

“呵……賤骨頭就是賤骨頭。”公子策冷笑,“柳成,你高估她了,她是怕得不敢叫喚。”

“行了,七爺,這丫頭一晚上估計被嚇得不輕,你就別拿她尋開心了。”

你會不會太矯情了(2)

柳成笑著將外袍脫下蓋在九兒身上,粗糙的手指摸摸她的頭,“丫頭,你家住哪呢?咱們送你回去,不過今晚這事兒你打死都不能跟別人說,包括你的親爹親孃,知道麼?”

“我住女兒樓。”九兒眨眨眼睛,不太相信地看向公子策,見他正倚著車背閉目養神,“大叔,他真得不殺我了?”

柳成爽朗地大笑,湊到九兒耳邊低聲道,“當然,七爺最不見得人求他了。”

“小孩子的嘴最不嚴實了,帶回去先訓上一頓再說。”趕車的男子也回過頭來湊熱鬧,一棒子又把九兒打回到地府。

什麼叫帶回去先訓上一頓……公子策到底是什麼人?這兩人又是什麼人?

馬車行到上陽城的城門處,城樓之上火把照得亮堂堂的,有守城兵走來走去,趕車人下去不懂和守城兵說了幾句什麼,緊閉的兩扇城門豁然而開。

九兒靠在馬車邊上,看趕車人跳馬車大聲呼喝一聲,車子剛動,一個小小的人影從城門外慢慢走了進來,扎得緊緊的雙髻,染著灰塵的白棉袍覆在她瘦弱的身上幾乎能給一陣風捲走,俏生生的臉沒有什麼情緒,一步一蹣跚同馬車擦肩而過。

是雲蘇!

“雲——唔唔。”一個字還沒喊出來,九兒的嘴就被人嚴嚴實實地捂住了,鼻間縈繞著一股淡若似無的香氣,公子策的聲音緊貼著自己的耳垂髮出,“閉嘴。”

九兒這才發現不懂什麼時候公子策竟坐到了她的旁邊,還從後抱住她死死捂住她的嘴,讓她只能眼睜睜看著雲蘇失魂落魄地從馬車前走過,卻連話都說不出來,“唔唔……唔唔唔……”

你會不會太矯情了(3)

雲蘇是怎麼了,這麼晚怎麼會從城外回來?怎麼搞成這副樣子,她被人欺負了?

一直到馬車走出城門,公子策才撤出捂住她嘴的手,九兒扒著車框拼命往後面望去,卻只看到城門轟然而閉,一抹瘦小的白影徹底不見。

九兒氣憤地扭過頭,話未出口卻瞥到公子策皺著眉整理衣衫,背後的衣服又染出一絲紅色,他到底流了多少血,是她剛剛在他懷裡掙扎的時候留下的?

“那些人為什麼要殺你?”到嘴的話變成了這個,九兒很想抽自己的嘴巴。

公子策理衣衫的手一滯,隨口說到,“跟你一樣,想要我公子策的錢罷了。”

原以為沒錢才要死要活的,原來有錢也沒好過到哪裡去。

九兒憐憫地看著他,“要是你爹孃沒被燒死就好了,就不用你來管金山銀山了。”

然後她又聽到了他的冷笑,“賤骨頭,你懂什麼?”

九兒呶呶嘴,挨著一直安靜的小鬍子柳成身邊坐下,“大叔,剛為什麼不讓我喊剛剛從城門外進來的女孩子。”

“丫頭,你忘了我剛跟你說的,不能讓別人知道你今晚上發生的事。”小鬍子看了一眼公子策,依然是斯斯文文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