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你強加在我身上這一切我撐得下去?剛剛是要我替柳池做假口供,現在呢?要我替你做假口供嗎?”
“你會麼?”公子策唇邊的笑意危險而深不可測。
“你也要侵犯我嗎?”九兒反問,曾幾何時她夢想著公子策能買下她的初夜,曾幾何時她夢想著能一直跟在公子策身後……
可所有的一切都被打翻了,她季九兒何德何能要他公子策繞了一個大圈去利用她。
“不要把我和柳池相提並論,他不夠跟我鬥。”公子策拉下她抱頭的手,指尖撫過她的肩,拇指上冰冷的玉板指讓指尖下的面板一陣顫粟,唇風帶著脂粉味輕輕撲到她的臉上,曖昧不明,“現在想起來,我居然還記得你拖著屍體的樣子,當年的你比現在能耐太多……”
“我以為你是個好人,我從八歲就這樣相信,整整相信了六年!”
九兒突兀的出聲打斷公子策的話,也打斷他差點就要落下的唇,公子策眼底掃過一絲寒冽的陰沉,手指掐住她的下頜,“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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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26日更新完畢。
一切都翻覆的初夜(6)
“我還以為我們是有交情的發小。”哽咽卻異常平靜,九兒毫不退避地凝視進他迫人的眼裡,“我寧願你蕭良辰、雲蘇他們那樣袖手旁觀,你不幫我我不怪你。”
“可你不要利用我!這比插我一刀還難受!我會想著我從小以為的好人在我最難熬的時候把我玩弄於鼓掌間,而我還傻得以為只要自己努力就可以養家餬口。”說到最後,九兒已經喊得泣不成聲。
什麼學好舞初夜就能賣個好價錢,全是假的。
公子策靜靜地聽她說完,最後得出結論,“看來你真是被嚇壞了。”
賣初夜、放火殺人、差點被柳池強佔……也許她承受的的確太多。
“我會命人將柳池埋掉。”公子策伸手再次將被子蓋到她身上,臉上已然褪去幾分冷漠,“我不是柳池,沒有那份束手束縛,不需要你做什麼假口供。”
那剛才他說的那些話算什麼?自打嘴巴嗎?還是拭探她?公子策人前的風流放肆,人後的陰邪詭計,謎得像霧的一個人,她當初怎麼會有那麼一份相信去相信他們是朋友……
“你有當過我是發小嗎?有當過我是你們一類的朋友嗎?”
公子策在視窗頓足,側身凝向季九兒,眸光悠轉。
“沒有吧。”九兒抱著被子吶吶地說道,眼睛甚至不去看他,半晌,九兒決然地說道,“那我以後也不會了,再也不會自以為是了。”
不會再是朋友了。
她同樣不夠和公子策鬥,再不夠格和他做朋友。
唇微微動了動,公子策還是一句話沒說,推開窗跳了下去,只剩夜裡的涼風灌進室內,一個未著寸縷的女子和一具屍體,還有一截掐滅的催情香。
家破人亡(1)
依稀記得年少時,四個人在草地上放紙鳶……
依稀記得年少時,四個人在郊外夜觀天象……
依稀記得年少時,四個人相約騎馬,結果她和雲蘇被馬追趕嚇得跳進湖裡……
依稀還記得……那時候笑聲不斷……
門被叩響,一個焦急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小公子,季丫頭,別睡了,出大事了,我進來了啊……聽說餘老爺的那船在湖中心著火……”
“啊!啊!死人啦,死人啦!”
看著那個姑娘焦急地衝進來,又尖叫著奪門而出,九兒喉嚨乾啞地說不出話來。
在一群人衝進來之前,她第一個念頭就是把床頭的銀袋子緊緊攥在手裡。
這世上,只有錢是真的。
“砰——”
九兒被連夜推倒在公堂上,柳池的屍體橫躺在自己面前。
“堂下賤婦,你房中為何有屍體?”
“不知道。”
“賤婦,還不如實招來,據聞此人乃是買下你初夜的人,為何會死在你房中?是否是你所為?”
“不是。”
“大膽賤婦,你說不是你所為,那又是何人所殺?”
“我不知道。”
明鏡高懸的匾額下方,驚堂木一聲又一聲拍響,九兒只覺得自己的頭疼得快裂開來。
手腳鎖上沉重的鐵鏈,九兒被兩個捕快押到牢裡,陰寒的地氣直撲而來,堅固剛硬的牢籠裡,形如枯縞的犯人們都已入睡,稀稀薄薄的稻草散發出腐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