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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打邊撤,佔點便宜就走的架勢,但一交手,就發現了對方的致命弱點。沒有炮兵策應,地形不熟,進退無方。

夜裡,阮明一邊搶佔要隘,一邊派人偵察。次日凌晨,中國某營在班音附近山林地帶被拖住,上級命令阮明往側翼包抄。但在迂迴的小路上,阮明又與另一支趕來增援的中國某連狹路相逢。對方也沒有意識到會在小路遇見越南人,而且數目不明,所以沒有發起衝擊,而是停頓下來。

幾次短暫的戰鬥後,阮明的連隊抓住一個俘虜。一個臀部中彈的中國兵,是個四川老兵,而且是班長。

阮明親自審訊了俘虜。

俘虜側身躺在一棵木瓜樹下,外褲已經褪下,露出受傷的臀部和兩腿黑毛。他不像其他俘虜那樣由於恐懼和羞恥一言不發,而是說個不停。他抱怨是被自己的新兵所傷。那些新兵才參軍半年,沒有一點戰爭經驗,看見前面有人就開槍,也不去分辯是敵是友。他也抱怨武器落後。越軍的普通裝備是AK47,而他們的是57式半自動步槍,在叢林遭遇戰中,越軍一個人的火力就壓制住他們一個班。他還抱怨通訊裝置不行,一直無法與上級聯絡,別說敵人,連己方的情況都搞不清楚,亂成一團。他不等敵人逼問就將己方的情況全盤供出。

俘虜懇求阮明給一點水喝,阮明將自己的水壺遞給他。他忽然用生硬的越語說“ on”,也就是“謝謝”。

阮明翻看俘虜隨身攜帶的挎包,有一本《對越作戰十句越語》小冊子,裡面有“繳槍不殺”,“不許動”,“中國人優待俘虜”,但是沒有“謝謝”。他不知道俘虜是從哪裡學到的。還有一張相片,是俘虜與妻兒的合影。俘虜當時還很年輕,面無表情。同樣年輕的妻子勉強擠出笑臉,年幼的兒子卻有些驚恐,睜大眼睛,似乎看到什麼令他不安的東西。

俘虜自己將傷口包紮好,閉上眼睛休息片刻,神情似乎很安然。對他來說,被俘意味著戰爭已經結束,即使是屈辱的結束,也要比英勇的陣亡幸運得多。

太陽墜入山後,夜幕降臨,樹林裡霧氣開始瀰漫。遠處忽然槍聲大作。中國某連又開始一次衝擊。但附近山隘都被越軍控制了,他們已經進退兩難。

俘虜支起身子傾聽。阮明做了個手勢,一個士兵遞給他一把匕首,他從後面捂住俘虜的嘴,用鋒利的匕首迅速割開喉嚨。

血噴湧而出。阮明轉身離開。

那個士兵追上阮明,用敬畏的眼光看著他,將水壺交還給他。士兵也知道周邊情況兇險,地形複雜,無法將那個行動不便的中國人帶走,而且也知道阮明一向討厭叛徒。

水壺已經被血染紅。阮明將裡面的血水傾倒在地。

從那個俘虜口中得到的情報,證實了阮明的判斷。上級決定迅速調集兵力圍殲那支孤立的中國某營。阮明則繼續打擊增援的某連。

次日,被圍困的部分中國官兵,大約一百人,派人來與阮明聯絡,提出投降,保全性命。

阮明同意對方的投降。因為此地離邊境不遠,他必須迅速結束戰鬥,以防止其他中國軍隊再次返回營救。他帶人解押俘虜迅速撤離。受傷行動不便的俘虜被就地處決,試圖逃脫或者行為衝動的俘虜也會被處決,不需要長官命令。活捉俘虜會得到比擊斃敵人更多的獎勵,但多數人不會冒險,寧願將敵人解決清楚。因為解押俘虜也是一項危險的事,除非確定安全,一般士兵不願意解押俘虜。

兩天後,戰鬥結束。被圍的中國人除少數逃脫外,其餘悉數被殲滅。大約兩百中國人被俘虜,沒有女俘。

在解押俘虜到臨時駐地時,阮明遇到以前的一個老戰友,一個老偵察兵。

前兩天,偵察兵帶人潛近邊境,偷襲了中國一個野戰醫院,俘虜幾個女兵,也暫時關押在此,準備明天移交給上級派來的人,轉移到河內。女俘有些是中國高階官員的家屬,上級規定在搞清身份前,不得隨意處置。女俘都很漂亮,很白淨,奶。子很大。有個形象的比喻,越南女兵像水邊的浮萍,而中國女兵像水中的白蓮花。

阮明的部下都被偵察兵說得心癢癢的,想去看看熱鬧,佔佔便宜。偵察兵帶他們去了。阮明沒有阻止。他和部下關係很隨便。他們都知道他是一個隨和的人,對人並不嚴厲。他們在戰鬥間隙,曾經一起到池塘山澗洗澡,檢視彼此的傷疤,拿短小的生殖器取笑。他們年紀都不大,一些人只有十六歲,還沒有嘗過女人的滋味。他們對阮明徵戰多年沒有受傷感到驚異和羨慕,還追問阮明有沒有女朋友,和女人睡過覺沒有。阮明總是笑而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