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另一回事。”
江文清道:“孔靖始終是個生意人,若如此暗助你,一旦被司馬道子發覺,劉牢之也護不住他。所以我們必須使點手段,令他曉得我們不但仍有足夠反攻邊荒集的實力,也有方法把事情保密。”
劉裕苦笑道:“在這方面我們可以使出什麼手段呢?”
江文清道:“孔靖的事由我負責,別忘記我在穎水支河新娘河,由我二叔江海文打理的秘密基地,從邊荒集逃出來的兄弟會回到那裡去。我一邊設法聯絡孔靖,一邊等待你的好訊息。”
劉裕大喜道:“那我便到建康去,如我所料不差,燕飛該會到建康去的。”
江文清道:“記著不可以拖延太久,我們新娘河的基地全賴邊荒集的支援,失去邊荒集,會令我們陷入困境。我們絕不能讓孔靖曉得我們真正的情況,否則他會不支援我們。”
劉裕道:“照文清估計,新娘河的基地尚可以挺上多久呢?”
江文清道:“如情況沒有改變,一年半載該不成問題。不過如有大批兄弟回來,恐怕只能再撐上三個月的時間。”
劉裕道:“就以三個月為限,我們會到新娘河來與文清會合。”
江文清忽然探手按在他手背上,俏臉泛起紅霞,輕輕道:“小心點!”
說罷轉身去了。
燕飛經過朱鵲橋,心中感慨萬千。
建康再不是以前的建康。
天下第一名士謝安已逝,埋骨於城外的小東山,風流已遠。
因淝水之戰而名傳千古的謝玄,亦壯年早逝,令南晉陷於四分五裂的局面,內戰內亂一觸即發。
失去紀千千的秦淮河更非往昔的秦淮河,紀千千便如映照秦淮的明月,只有她能賦予秦淮河,在頹廢的世家大族風氣外的動人風采。
建康繁華依舊,可是燕飛卻清楚,眼前所見只是虛假和難以持久的假象,一旦司馬曜被曼妙害死,大變即臨,再沒有任何人力,能逆改南晉走上分裂和變亂的分裂之路。
建康所有關防明顯加強,對所有進出的人均嚴格盤查檢視,幸好當日他在建康時,謝家為他辦妥正式的通行證,加上他把蝶戀花收藏在朱雀門外,再打扮成文質彬彬的儒生,所以順利過關。
他並不是漫無目的的入城,在朱雀門外,他發現了荒人留下的暗記,指示出荒人藏身之所,並清楚顯示留下暗記者正是屠奉三。
荒人並沒有一敗塗地,他從荒人秘密的通訊手法,找到藏身在巫女丘原沼澤區的卓狂生、慕容戰、紅子春、陰奇,姬別、姚猛和近三千荒人兄弟。
聽到他斬殺了竺法慶,人人士氣大振,矢志反攻。只恨缺糧缺弓矢,有心無力。
他今次到建康來,是要召集逃往南方來的兄弟,同時想辦法籌措糧食和物資。
龐義和高彥也大有可能躲到建康來,因為後者也有過關防的通行證件。在這方面,高彥比任何人更有辦法。
過橋後便是烏衣巷,入口位於御道右方,有侍衛把守,不過縱使能自由出入,燕飛也沒有重遊舊地的閒情。
斬殺竺法慶,令他感到沒有辜負謝安和謝玄對他的期望,放下一件心事。
能殺死竺法慶實帶著很大的僥倖成份,全賴策略上的成功,否則喪命的將是他而非竺法慶。
他的目的地是北市後的歸善寺。
這令他想到屠奉三當是與宋悲風一道逃來建康,因為只有宋悲風才與佛門有聯絡。佛寺更是最佳的藏身之所。
忽然一陣叱喝聲從後方傳來,路人紛紛站避道旁。
燕飛別頭一看,只見一群近百個建康軍,正押著十多人犯經朱雀橋進入御道,往皇城方向而來。
燕飛一瞥間已知被押送的是荒人兄弟,其中兩個還赫然是龐義和方鴻生。
燕飛差點想立即出手營救,又知如此是非常不智。
忙避往道旁,故意站在最前方處。
等開路的十多騎過去後,龐義等拖著腳鐐垂頭喪氣的經過他身前,燕飛施展傳音入密的功法,把聲音直傳人龐義耳內道:“放心!今晚我會來救你。”
龐義猛顫一下,朝他瞧來。
兩人交換個眼神,龐義忙垂下頭去,避免押送他的人看出他神色有異。
燕飛暗歎一口氣,追躡著他們去了。
第九章 逃過死劫
當燕飛踏足朱鵲樓時,劉裕坐的客貨船離開建康尚有三里水路。
身為北府兵最出色的斥候,他為自己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