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狂生道:“原來是個活在舊夢裡不願醒過來的怪人。”
鳳翔續道:“劉穆之惹人注目的原因,是他一副名士風範,沉默寡言,不論行住坐臥,都書不離手。與劉穆之相反的是談寶,此人逢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口若懸河,深諳奉承諂媚之道,是個大滑頭。”
慕容戰對剛才風翔描述的二個人不感興趣,道:“剩下一個顧修,又是甚麼傢伙?”
風翔道:“顧修沒有特別之處,只因他報稱的來處是最遠的雲南,又帶著個可能是美女的小姑娘,所以惹起我們的注意。如果她真的長得很美,唉!那就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了。”
最感興趣的是高彥和姚猛,連忙追問。
鳳翔道:“顧修是個俗不可耐的大胖子,卻帶著個香噴噴身段迷人作苗族女子打扮的姑娘,由於她以重紗掩臉,所以不知她長相如何。看來她非常討厭顧修,顧修說話時她只是低垂著頭,顧修大吃大喝時她便靜坐一旁,曾有人聽過她在房內偷偷泣。”
姚猛喝道:“如果是逼良為娼,我們絕不能坐視。”
卓狂生斜眼兒著他道:“如果只是逼良作小老婆又如何呢?我們辦的是觀光團,不是管人傢俬事的正義會,在商只言商,你想學高少般來個英雄救美嗎?”
姚猛頹然無語。
拓跋儀道:“鳳老大可肯定顧修不懂武功嗎?”
鳳翔道:“我親自見過所有團客,不過江湖上臥虎藏龍,實不敢保證會否有人高明至可以瞞過老夫。”
鳳翔畢竟是老江湖,不敢把話說盡,好為自己留下餘地。
此時有人來到鳳翔耳邊說話。
鳳翔起立道:“屠老大來了,己到了大小姐的船上。”
眾人大喜,雖不知屠奉三能否完成任務,至少曉得他仍安然無恙。
劉裕和宋悲風走下甲板,到船尾說私話。
※ ※ ※ ※
劉裕再細問謝道韞的傷勢。
宋悲風細說一遍後,道:“大小姐這條命算保下來了。”
劉裕道:“我不是看低你老哥的武功,孫恩為何會未竟全功便離開呢?”
宋悲風嘆道:“我也曾多次思索這個問題。大家是自己人,我不用瞞你,我實在不是孫恩的對手,當時我己落在下風,只望可以令他負上點傷,便死而無憾。
可是孫恩卻像沒有殺我之意,處處留有餘地,真令人難解。他如真的想引小飛去向他尋仇,理該把我和大小姐都殺掉。”
劉裕道:“或許他是想借老哥你的口,向燕飛傳出資訊,暗示如小飛避而不戰,類似的事件會陸續有來。”
宋悲風搖頭道:“這並不合情理,孫恩創立天師軍,擺明要爭天下,根本不用透過任何人的口,其企圖亦是明顯可見。”
劉裕道:“孫恩和小飛間肯定發生了非常微妙的事,而其中情況,只有他們雙方心裡有數。”
又問道:“通知了小飛嗎?”
宋悲風點頭道:“我己向文清小姐送出燕飛行蹤的資訊,她會設法令小飛知道,唉!真不願加重小飛的負擔,他正力圖營救千千主婢,可是沒有他,大小姐又沒法復原。”
劉裕陪他嘆了一口氣。
宋悲風道:“拓跋圭是怎樣的一個人?”
劉裕愕然道:“怎會忽然提起他?”
宋悲風道:“拓跋圭現在是建康權貴最熱門的談論物件,人人都關心他和慕容垂關係破裂後的情況,希望他可以阻延慕容垂統一北方的鴻圖大計。”
劉裕心忖建康的高門真不爭氣,到現在仍是一副偏安心態,難道北伐是後繼無人。想到這裡,心中一熱。
答道:“我與他相處的時間很短,但印象卻非常深刻。他是那種有強大自信的人,也因而主觀極強,對我們漢文化有深刻的認識,為了復國可以不擇手段,他的野心是永無休止的,與小飛是完全相反的兩個人,奇怪他們卻是最好的朋友。”
宋悲風道:“假如今次他能擊敗慕容寶征討他的大軍,他將成為北方最有資格挑戰慕容垂的人,而拓跋圭和慕容垂的對決亦指日可待。”
劉裕動容道:“慕容垂真的派了兒子去送死?”
宋悲風答道:“確是如此。慕容垂因要應付邊荒集的反擊和出關東來的慕容永,沒法分身,不得不由兒子出征盛樂。聽你的話,似乎慕容寶必敗無疑。”
劉裕道:“儘管慕容寶兵力上佔盡優勢,可是決定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