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成院落式的建築群。鎮內廣植樹木,樸素恬淡中具體入微地表現出濃郁的生活氣息,令人有如入畫境的醉心感覺。
只可惜一切已成過去,現在人去房空,小鎮靜似鬼域,令燕飛更深切感受到對無辜的老百姓來說,戰爭是多麼可怕?是怎樣的一種惡行!
燕飛繞過宗祠,右邊是沒有半點人的氣息的民居,石板路轉直,一個瘦削頎長的人出現在長路的盡處。此人有著高手所有的自負和信心,但卻不會令你覺得他是盛氣凌人,燕飛更曉得他非是一般的高手,而是有特別背景和來歷的人。
村鎮外被屠殺的狗兒當與此人沒有關係,這純是一種直覺,連燕飛自己也沒法解釋為何可以這般肯定。
他的相格並不顯眼,沒有甚麼可予人深刻印像的特徵,除了過人的高度外,一切都平凡不過。但燕飛總感到他異於常人,尤其當他以陰冷、審慎的目光打量著自己時。
秋風陣陣吹來,颳得對方一襲灰色長袍不住拂揚,露出裡面的黑色勁裝。
燕飛朝對方直走過去,到離此人三丈許處方停步。遠看時,此人年紀該在五十過外,這並不是因為歲月在他臉容留下可察覺的痕跡,而是因為他有一雙似活厭了的人才有的眼神。
燕飛目光落在他背掛的長劍上,從容道:“攔路者何人?”
“砰!”
整條石板路仿如顫動了一下,粗暴和充滿兇殘意味的“呵呵”笑聲從後方傳來,接著有人在燕飛身後五丈許處道:“老屈你聽到嗎?你對他來說只是個攔路者,這叫做長江後浪推前浪,我們這幾個老不死的出來也只是丟人現眼。”
燕飛不用回頭去看,亦知對方是以長棍、重鐵杖一類的東西觸地,且對方的氣功是專走剛猛的路子,已臻登峰造極的境界,方能發出如此的威勢,收先聲奪人之效。
他昨夜的感覺沒有錯,不論是前方和身後的高手,均是接近孫恩那級數的高手,對他是志在必得,絕不容他活離此鎮。
他們究竟是何方神聖?為和非置他於死地才肯罷休?就在此刻,他心中浮現出李淑莊的花容。
燕飛淡淡道:“來者何人?為何連無辜的狗兒也不肯放過?”
後方那人大訝道:“老屈你聽到嗎?這是怎麼樣的後浪!連自己的性命都快保不了,卻還要管幾頭畜牲的閒事?”
嬌笑聲起。青脆嬌甜的女聲從右方房舍的瓦脊處傳來道:“哈公,你何時才可以改改狂妄自大的性格?誰有殺死竺法慶的本領,誰便有資格去管閒事,這麼淺白的道理也不明白,枉你在江湖上混了數十年。”
燕飛心中微懍,此女的出現事先沒有引起他絲毫感應,只是這點已令他不敢託大。別頭看去,更不由心中起了個疙瘩。
乍聽聲音,燕飛還以為對方是個妙齡女子,她或許曾經有漂亮迷人的歲月。但那至少是數十年以前的事,現在的她只是個白髮蒼蒼的來太婆,使人感到歲月的無情。
後方被老婦稱為哈公的人邪笑道:“小衛,你才是死性不改,是否見對方生得俊俏,起了淫心,竟幫著外人來說話?”
燕飛嘆道:“你們走吧!”
哈公發出怪笑聲,故作驚奇道:“你們聽到了嗎?她竟叫我們滾蛋!這是個甚麼世界?她竟敢叫我們滾?”
燕飛心中暗歎另一口氣。他真的不想與他們動手,因為他已曉得對方是甚麼人。換過在掌握仙門訣前的他,此戰必敗無疑,因為他清楚眼前三敵的實力,現在他也不是穩操勝券,但卻知不動手則已,動手必不可留情,否則死的肯定是自己。
老屈首次開腔,道:“我們今次連手對付燕小哥,亦是逼不得已,希望能給你一個痛快,事後我會把小哥好好安葬,這並不關乎個人仇怨,小哥只能怨自己短命。”
他說話的語調像他的人般平板無奇,且帶種似發自內心的謙和,但燕飛總感到這個毫無特徵、給人留不下任何印像的人,是三人中最危險的人,忽略了他,會有災難。
叫“小衛”的老婦嬌嗲的道:“小燕飛啊!你為何明知會惹來嘲弄,還要說出下和般愚蠢的話呢?近十多年來我們都罕有出手,三個人一起出動更是破題兒第一遭,可見小燕飛你是如何惹人關注。”
哈公冷然道:“小衛你除了廢話外還懂說甚麼?他根本不曉得我們是甚麼人,死了也只能做個糊塗鬼。”
燕飛淡淡道:“我當然清楚你們是何方神聖,才會好言請你們離開。”
三人同時沉默下來,三雙眼睛凝注他身上。
燕飛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