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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5部分

桓玄凝望著他,沒有說話。

譙奉先侃侃而言道:“現今天下形勢清楚分明。北方的形勢正繫於拓跋珪和慕容垂的鬥爭,邊荒集則因紀千千被虜而捲入這場鬥爭裡,成為慕容垂的眼中釘,動輒惹來毀集人亡的大禍。如果我沒有猜錯,慕容垂會趁寒冬冰雪封路的時刻,截斷邊荒集穎水北面的水路交通,到時只要我們一扯荒人的後腿,可令荒人陷入絕境。”

桓玄道:“先生的意思是否指攻陷壽陽,截斷邊荒集到南方的水運?”

譙奉先道:“這是我們可以辦到的事,也可以安聶天還的心。由於邊荒集的特殊地理環境,不論誰要攻打邊荒集,都要付出沉重的代價。對付它的最佳方法,就是截斷它的命脈。而只有在一種情況下可以對邊荒集用兵,就是當荒人失去了信心和鬥志,而最直接觸發這情況的,便是殺死燕飛,把他的首級高懸在邊荒集的鐘樓頂上。”

桓玄大笑道:“聽先生一席話,我桓玄的鴻圖霸業事成半矣。先生舟車勞頓,須好好休息,今晚我會設宴款待先生。屆時我們再暢談如何?”

譙奉先欣然告退。

江文清進入大堂,慕容戰正對桌發呆,若有所思。桌面放著長條形的布包裹。

她在他對面坐下,道:“你是否在擔心高彥呢?但擔心也是於事無補,我們且須考慮最壞的情況出現時,該如何應變。這場與慕容垂的決戰,已全面展開。”

慕容戰訝道:“你定是追在我身後來的,因為現在我的位子尚未坐熱,有甚麼指教呢?”

江文清微笑道:“先說你的問題,你有甚麼心事?”

慕容戰有點意興索然地道:“我給人出賣了!”

江文清一呆道:“誰敢出賣戰帥?”

慕容戰苦澀地笑了笑,把布包裹推往江文清,道:“大小姐請拆看。”

江文清依言解開黑布,失聲道:“這不是古叔被向雨田‘徵用’了的鐵筆嗎?”

慕容戰嘆道:“我今次真是栽到家。黑布原本包著的是向雨田的長劍,我剛才回來,卻發覺被人掉了包,當然是那傢伙乾的。縱然是敵人,我也要說一個‘服’字。”

江文清也感頭皮發麻。

在正常的情況下,儘管以向雨田的身手,要神不知鬼不覺地偷進這裡來把劍掉包,成功的機會仍是微乎其微,可是在昨夜混亂的情況下,向雨田卻輕而易舉地辦到了。可見他自發與荒人的賭約,實有一石數鳥之效。

這人太聰明瞭。

江文清一時尚未會意過來,問道:“這與你是否被出賣有甚麼關係呢?”

慕容戰道:“在昨夜的情況下,向雨田要偷天換日,對他該沒有甚麼困難,難在他如何曉得佩劍放在這張桌子上。”

江文清皺眉道:“你是指有內奸?”

慕容戰搖頭道:“當然不是內奸。現在最值得我們荒人自豪的,是不會有叛徒。”

江文清一震道:“是朔千黛洩漏的!”

慕容戰道:“你猜到哩!唉!我真想不到她會出賣我。”

江文清凝神打量他好一會,道:“你是否對她很有好感呢?”

慕容戰道:“何不直接點問我是否愛上了她?答案便是‘或許是吧’!剛才我一直在找藉口,例如她認為這件事對我不會有甚麼大影響,所以賣個順水人情給向雨田等等。不過我心裡真的不舒服。”

江文清垂首道:“你有甚麼打算?”

慕容戰訝然看了江文清一眼,道:“我還未請教大小姐來找我有甚麼話要說,為何我會覺得大小姐像是有點難以啟齒似的?大家自己人,應該甚麼都可以商量。”

江文清道:“先答我的問題,行嗎?”

慕容戰苦笑道:“若我告訴你,我根本沒有甚麼打算,只能等待高彥的訊息,肯定會令你失望。但我真的想不到辦法,向雨田太厲害了,我們能保著邊荒集和南方的交通已不容易,只有待燕飛回來,由他負責收拾向雨田,我們方有反擊燕軍的機會。”

江文清欲語無言。

慕容戰看了她好半晌,忽然道:“我明白哩!大小姐是否要親自到南方去助劉爺,但又覺得非是離開的適當時機,所以感到無法啟齒呢?”

江文清嬌軀微顫,苦笑道:“給你看穿了。”

慕容戰微笑道:“大小姐打算何時動身?”

江文清朝他瞧去,苦惱地道:“可是……”

慕容戰插口道:“我明白,事實上,邊荒集內每一個人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