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鎮惡訝道:“殺人名額?那我是否其中之一呢?”
向雨田笑道:“可能是,也可能不是。只有兩個是燕人指定的,最後一個則任我挑選,可算入我的刺殺名單。只要幹掉這三個人,我便算向本族還了欠債,從此可脫離秘族,過自由自在的生活。”
王鎮惡道:“一個是高彥,另一個是誰呢?”
向雨田微笑道:“以王兄的才智,怎會猜不著呢?”
王鎮惡一震道:“燕飛!”
向雨田欣然道:“縱然燕人沒有指定我必須殺死燕飛,我向雨田也不會放過他,如此對手,豈是易求?”
王鎮噁心忖,如果向雨田確能殺死燕飛,邊荒集肯定不戰而潰,而向雨田則不負慕容垂之託。
向雨田興致盎然地問道:“王兄見過燕飛嗎?噢!你當然見過,否則不會指他是我的勁敵。他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
王鎮惡呆了一呆道:“我真不知道如何回答你的問題,並不是故意為他陰瞞,而是不知如何可以貼切地描述他。他是個很特別的人,總而言之與其他荒人高手不同,至於不同處在哪裡,我又說不上來。我自問看人很有一手,其他人我多留心點,會曉得其高低強弱,但對燕飛我卻沒法掌握,有點像遇上向兄的情況。”
向雨田雙目神光一閃即逝,點頭道:“那便是高深莫測了。看來燕飛已抵能上窺天道的境界,難怪有資格斬殺練成'十住大乘功'的竺法慶。哈!我恨不得能立即見到他。”
王鎮惡道:“向兄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
向雨田攤手道:“你又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呢?如果你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我便老實作答。人是很難弄清楚自己的,一方面是因知之太深,又或不願坦誠面對自己,總言之沒有人能回答這個問題,就算說得出來,通常也經過美化和修飾,有些念頭更是你永遠不想讓人知道的。對嗎?”
王鎮惡為之語塞。
向雨田微笑道:“王兄對我這麼有興趣,不是因為我是朋友,反因我是敵人,所以要儘量弄清楚我的虛實,再設計對付。告訴你吧!你們荒人今回是絕無僥倖的,現在由此往北塞的道路已被風雪封鎖,你們北上的水道交通又被燕人截斷,而拓跋珪則陷於沒有希望的苦戰裡,當明年春暖花開之時,他就完蛋了,你們荒人也會跟著完蛋。相信我吧!要離開便及早離開,荒人的命運是註定了的。”
王鎮噁心中一動道:“秘族是否只有向兄一人到邊荒來呢?”
向雨田唇邊的笑意不住擴充套件,平靜地道:“請恕小弟不能答王兄這句話。”
王鎮惡已從他眼睛洩漏的讚賞神色曉得答案,掌握機會,忽然改變話題問道:“花妖是否貴族的人?”
向雨田輕顫一下,垂下目光,探手抓著酒杯。
王鎮惡想不到他竟有此反應,心中納悶,舉壺為他注酒,同時道:“向兄如不樂意,是不用回答的。”
向雨田像被勾起無限的心事,舉杯一口飲盡,放下酒杯,目光凝注桌面,道:“他不單是秘人,還是我的師兄,不過早被師尊逐出門牆。如果不是這樣,師尊也不會再收我這個徒弟。”
接著雙目回覆澄明神色,盯著王鎮惡道:“王兄可知,因何我要透露這個秘密嗎?”
王鎮惡茫然搖頭,道:“只要向兄一句話,我絕不會洩漏此事。”
向雨田點頭道:“王兄確有乃祖之風。”
稍頓續道:“我要說出他的故事,是因邊荒集是他埋身之地。而王兄是荒人,對你說等於向荒人澄清他的冤屈,算是我對他做的一件好事。”
王鎮惡是到邊荒集後,方曉得花妖的事,聞言愕然道:“冤屈?向兄不是在說笑吧!”
向雨田苦笑道:“我早知你會這麼說,箇中情況,我實難以解釋詳盡。簡單來說,他本來不是這樣子的,可是在某種奇異的狀況下著了魔,致性情大變,不但出賣了族主,令他被你爺爺俘擄,還四出作惡。你們成功殺死他,實是功德無量。我敢肯定,他若在天有靈,會非常感激你們結束了他邪惡的生命。這也是敝門欠下秘人的債,所以須由我償還。”
王鎮惡沉聲道:“向兄說的話,每一句都清楚明白,但我卻愈聽愈糊塗。向兄指的在某種奇異情況下著了魔,是否類似練功的走火入魔?可我從未聽過有人因練功出岔子,會從本性善良變成採花淫魔的。”
向雨田嘆道:“天下無奇不有,其中真正情況,請恕我不能說出來。唉!人都死了,我還有甚麼好為他掩飾的。哈!荒人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