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子,清澈如水,滿滿的映著他的身影。
詹安尼不禁看痴了。
四目對視,纏繞成絲。
夜悄悄地深了,雨打窗臺,嘀嘀嗒嗒,到天明。
舒櫻又吊了幾天藥瓶,刀口殘了,衛主任幫她全身檢查了下,鬆了一口氣,說可以出院了。
詹安尼也不想舒櫻留在醫院,這婦產病區,真正患病的人不多,大部分都是些產婦,嬰兒的哭聲在大樓內此起彼伏,他怕舒櫻觸景傷情。他想讓舒櫻看似隨和,只要是認定的事,會非常固執,只得順了她。讓陳瑤去保姆市場找了個手腳麻利的中年婦女來照顧舒櫻,舒櫻刀口還沒癒合,至少要修養一兩個月。在出院之前,陳瑤和保姆把公寓打掃到窗明几淨,原先買回來的嬰兒車、嬰兒用品全扔了。
不管詹安尼為自己做什麼,舒櫻也不道謝,只是默默看在眼中。
同院第二天,林蝶來了,愧疚地抱著舒櫻,哭得像個淚人似的。
“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有聽到你的電話。後來看到來電顯示,已經天亮了,回撥給你,你就一直在關機中。我這幾天,天天給你撥,你都沒開機。我今天特地去了san公司,才知道……”林蝶哽咽著說不下去了,眼哭得紅腫腫的。
“我手機在那個晚上後就沒電了,這一陣全呆在醫院,就沒充電。沒事呀,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舒櫻反過來安慰她,感到林蝶清瘦了許多。
“可是baby沒了……”林蝶覺得自己有抹不去的責任,“以後洪逸宇見到我,一定要罵慘我,怪我沒照顧好你。”
“亂說什麼,即使你那晚趕來,baby也留不住的。”
林蝶很詫異舒櫻的平靜,她想到懷了那麼久的孩子突然死了,心中都像刀割一樣,反倒舒櫻眼中連一點淚意都沒有。“舒櫻,你難過嗎?”
“他又沒離開我們,幹嘛難過呢?”舒櫻微微地笑。
“你是不是忍得太厲害,都沒情緒了?對了,洪逸宇怎麼還不回國,還有你公婆、爸媽不過來陪你嗎?這個時候,你最需要家人的關心了。萬一得了產後抑鬱症,可是很麻煩的。”
“我讓洪逸宇不要回國,過不久,我身體好了,可能就要會英國復課,幹嘛跑來跑去的。他爸媽和我家人都在那邊,我沒有提,怕長輩們難過。反正遠,能不說就不說,我一個人能頂得住。”
“真會逞能,你可能是這世界上最憋屈的產婦了。”林蝶不太贊同地盯了舒櫻一眼,小心地瞟瞟外面做事的保姆,小聲地說,“聽說,你這次多虧了你們總裁,不然你小命就不保了。舒櫻,你這位總裁對你可是有點特別哦,你有沒想想原因?告訴你,你可不要隨意被別人打動,做出對不起洪逸宇的事。要是你和洪逸宇之間會產生嫌隙,我會對愛情絕望的。”
“那你現在對愛情充滿了希望嗎?”舒櫻問。
林蝶像停住了呼吸,愣愣的,半天沒吱聲。
“怎麼了?”舒櫻推推她。
“你認為我會不會玩一夜情?”林蝶頹廢地問道。
“你不是隨意的人,如果和誰在一起,哪怕僅一夜,也不能定義為一夜情,那是因為你喜歡他,所以才願意讓他擁抱你。”舒櫻很認真地說。
“舒櫻!”林蝶一撇嘴,伏在舒櫻的肩頭,酸澀的淚大顆大顆地落下。
“怎麼,他讓你煩惱了嗎?不要亂猜疑,能讓你願意的那個人,一定也不是隨意的人。”林蝶柔聲寬慰。
“可是……可是他說他……對我這樣的小女子是不感興趣的……”林蝶抽泣著。
“他很老媽?”舒櫻呆了。
林蝶死活都不肯說,後來,忙把話題又轉到舒櫻的身上。舒櫻顧及她的自尊,沒再追問。
保姆今天的晚飯做得很豐富,詹安尼說要過來,林蝶剛好又在。菜剛擺上桌子,林蝶正扶著舒櫻下床,門鈴就響了。
保姆開的門,詹安尼站在門外,“鮑西婭,我要去下D市。”他的聲音有點焦急,聽上去好像發生了什麼事。
“製藥廠出什麼事了嗎?”舒櫻急問。
“管道發生爆炸,當場死了兩個員工,氣體可能也有所洩露。具體的不太清楚,我要趕過去處理。你安心養病,每一天給我一個電話。”詹安尼走進來,抱了抱舒櫻,吻了吻兩頰。
“我會的。安尼,你……要注意身體。”舒櫻知道氣體洩漏,那是什麼概念,估計現在各家媒體一定會趕過去,網上可能都傳遍了。
“嗯!”詹安尼鬆開她,“我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