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的那個電話,李愚第一個念頭就是覺得這年輕人可能是何產林派來的。目的是為了找回張曉龍丟掉的場子,給李愚一個教訓。但在分析過年輕人的能力之後,李愚開始有些懷疑這個判斷。自己的武功高低,即便何產林不瞭解,榮雲健起碼是知道的,他們不可能派一個武功不如自己的人來尋釁,否則就不是教訓自己,而是送臉下鄉了。
可如果說年輕人不是何產林派來的。那又會是什麼人呢?
或者自己被年輕人的表面給迷惑了,他其實是有更強的功夫。而自己卻沒有看出來?
想到此,李愚不由加了幾分小心。他知道,既然對方已經把話說到這個程度,今天這一架是非打不可了。打贏了,對方會不會依著承諾拜自己為大哥,他並不介意。他想得更多的是。如果這一仗他真的打輸了,該如何收場。
在武功荒廢了這麼多年的時代,自己和人比武如果輸了,那不是丟了我大明朝的臉嗎?李愚在心裡揶揄著自己。
箭在弦上,也由不得李愚再磨蹭了。他放下茶杯。站起身來。那年輕人縱身出了茶館,跳到大街上,身形起落之間,帶起一陣微風。李愚微微點頭,心中暗贊,這年輕人功夫還真是不錯,如果有個名師指點,再好好努力幾年,怕是能趕上自己現在的水平了……
“咱們怎麼比?”
李愚裝著憊懶的樣子,慢吞吞地走到年輕人面前,笑嘻嘻地問道。
“拳腳上見功夫。”年輕人繃著臉道。
“那你先來吧。”李愚說道。
年輕人不屑地搖搖頭,道:“你比我小,我不欺負小孩,你先來。”
“……我敬老,還是你先來吧。”李愚哪肯吃虧,反唇相譏道。
“你先!”
“你先。”
“你先!”
“你……”
“真特喵羅索!”
年輕人沒有李愚那樣的耐心,終於按捺不住了。他踏前一步,飛起一腳便向李愚的面門踹去。
李愚伸手架住,年輕人借勢飛身而起,另一隻腳又踹了過來。李愚閃身躲過,趁著年輕人從半空中落下,立足未穩之時,揮拳直擊。年輕人並不慌亂,抬手一格,把李愚的拳頭格開,另一隻手回擊了一拳。
兩個人你來我往,便戰在了一處。李愚並沒有使出全部的力氣,而且攻少防多,既是想看看年輕人的真功夫,也是防備著對方有什麼意外的殺招。他發現,年輕人的拳腳功夫甚是嫻熟,反應也頗為敏捷,而且舉手抬足虎虎生風,確是自己在這個時代遇上的少有的勁敵,與陳少波這種特警相比,也不惶多讓。
那年輕人卻是越打越心驚,他原先聽說李愚一個人力敵張曉龍整個團伙,以為他是一條孔武有力的壯漢,心裡對他有幾分敬畏。待到見了李愚的真面目,年輕人覺得有些失望,這分明就是一個尚未成年的小紈絝,身材不算很高,體魄更不顯得壯碩,怎麼可能是打退張曉龍全夥的高手?據說此人僱柯慶華等一干閒人時,一擲千金,想必也就是有點錢,沒準與張曉龍的一仗都是拿錢僱張曉龍演的雙簧。
出於這樣的判斷,年輕人放出了狂言,與李愚訂下輸贏之後的處置條款。以他的愚見,李愚在他拳下應當走不過10個回合,他需要注意的,只是別把李愚傷得太狠,萬一惹上官司就不好辦了。
據說有錢人都喜歡打官司,自己一個窮小子,打官司可真不是對方這個富二代的對手。
可一旦交起手來,年輕人就發現,自己錯了,而且錯得極其離譜。在圍觀的路人看來,他一直都在進攻,李愚只有招架之功。他自己則知道,他已經拼出了全力,卻無法碰到李愚的一片衣角。李愚閃轉騰挪,連消帶打,已經逼得他左支右絀,險象環生了。作為一個練武的人,他能夠感覺得出來,李愚至少還有五成的戰力沒有使出來,到底是手下留情,還是想留著最後給他致命一擊,他可就猜不出了。
打了六七十個回合,李愚發現對方額頭已經見汗,呼吸也漸漸有些粗了,知道他已盡了全力,再打下去也沒啥意思了,於是趁著兩人一錯身的工夫,抬起右手向對方面門揮去一拳,露出了右肋一個老大的破綻。那年輕人果然上當,他將頭一偏,躲開李愚的拳鋒,同時右臂橫飛,準備用橫拳重擊李愚的軟肋。
李愚早料到對方會有這樣的一招,左手兩指在右手的掩護下,悄悄伸到了右肋下。那年輕人拳頭還沒打到李愚身上,只覺得寸關節被兩隻鐵鉗一般的手指卡住,整隻胳膊瞬時都失去了知覺。李愚好整以暇地把拳頭一直捅到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