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天道:“我家的功夫是祖傳的,我七歲就被我爺爺帶著練功。說句大話,張曉龍那樣的人,我一個人打三個不成問題,再多的人上來,我就沒把握了。如果能練到我爸那個境界,大概能打五六個,不過跟李哥你一比,真是小巫見大巫了。”
“你拼命練功,就是為了找梅天富報仇?”李愚問道。
文天想了想,說道:“不全是吧,我爺爺教我功夫的時候說過,練武是為了除暴安良,這是我家祖上傳下來的家訓。”
李愚笑著問道:“你要投奔我,如果我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壞人,怎麼辦?”
文天搖著頭,斷然道:“不會的,李哥你肯定是個正派人,是個俠客。”
“為什麼?”
“因為你打了張曉龍。”
“那也可能是道上的人分贓不勻而打架呀。”
“你還讓華子他們保護柳樹村的居民。”
“那是因為我受人之託,其實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和俠義道沒啥關係。”
“……還有,就是你剛才對我手下留情了,還在大夥面前給我留了面子。”文天支吾了半天,終於又找出了一個證據。
其實,文天也不知道李愚到底是不是好人。他是一個武痴,心裡只琢磨過兩件事:練武和報仇。對於社會上的這些是是非非,他沒有太多的鑑別能力,只是相信替梅天富做事的就是壞人,與梅天富作對的就是好人。
昨天晚上,曾經與他在村裡小學同學的柯慶華找到他,說起李愚僱人的事情時,文天就打算要投奔李愚了,並把郭靖、楊過、令狐沖等一干大俠的形象都代入到了李愚的身上。今天與李愚過招,發現李愚的功夫遠比他高明,他對李愚的崇拜更是化成了滔滔不絕的黃河之水。在這種情況下,他哪裡需要什麼理由去證明李愚是好人,他只需要當一個快樂的腦殘粉就足夠了。
“既然是這樣,那你就和柯慶華他們一起幹吧。”李愚說道,“不過,醜話要說在前頭,梅天富有權有勢,能夠花錢僱到很厲害的打手,你如果跟著我幹,可是要冒風險的。”
“那怕啥,我這條命早就豁出去了。”文天毫不在意地說道。
“那好吧,你去找柯慶華,讓他交代你該幹些什麼。”李愚說道。
在李愚心裡,另有一番計較,以文天的武功,加上他的膽氣,是完全應該位居柯慶華、茅健星二人之上的。以後自己如果要拉一個團伙出來,文天完全有資格當他的副手,總領各種事務,而柯慶華、茅健星這種功夫稀鬆、膽小如鼠的傢伙,只能當文天的手下。不過,現在李愚還沒有去查實文天的身世,對他的人品和性格也還需要再觀察一番,所以先不向他承諾什麼,一切都等過一段時間再論。
文天也知道自己貿然前來投靠,不可能馬上就得到重用。對於柯慶華等人的本事,他是非常清楚的,也相信自己遲早會脫穎而出,現在不必急於爭什麼地位。他答應一聲,站起身來,想了想,又怯生生地問道:“對了,李哥,我想問一句,咱們這個團伙,叫什麼字號?”
“你不覺得團伙這兩個字很難聽嗎?”李愚滿頭黑線地反問道。
“呃……”文天撓了撓頭皮,“那該叫什麼?”
“叫門派。”李愚正色道。
“對對,是門派!”文天高興地說道,“像什麼華山派、嵩山派啥的,好聽!那咱們這個叫什麼派?總不能叫柳樹派吧?”
“當然不能。”李愚笑道,“你聽好了,咱們這個門派叫作歸鴻門。”
“歸鴻?”文天皺著眉頭,似乎是在回憶著什麼,“李哥,這個名頭,我怎麼好像聽人說起過?”
“是你爺爺說的嗎?”李愚好奇地問道,文天說過,他家的武功是祖傳的,沒準與歸鴻門還有點瓜葛。不過,文天練的功夫明顯不是歸鴻門的功夫,所以他倒不用懷疑文家也是出自於歸鴻門。
文天搖了搖頭,道:“不是的,我可能是小時候聽鎮上說書的先生講過,說什麼抗倭的事情。”
“如果是這樣,那倒是對了。”李愚道,“我們這個門派由來已久,在明朝的時候,歸鴻門滄目舵有個韓舵主就曾經率領門眾抗倭。更早一些時候,戚繼光,戚軍門麾下也有歸鴻門的弟子在效力。”
“太好了!”文天臉脹得通紅,想到自己居然加入了這樣一個有著光榮傳統的門派,不由得渾身的血都沸騰起來了。
“那麼,李哥,咱們這就算是柳樹村舵了吧?啊呸,應該說是渝海舵才對,李哥,你就是咱們的舵主吧?”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