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竟會答應得如此痛快,顏武亮和蔣炯慶更是滿心疑惑,不知道李愚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其實李愚的想法很簡單,他雖然對自己的武力值充滿信心,但能夠用其他方法解決的問題,他寧可不選擇武力。他從康偉堯手裡搶走兩個手下,這是折了康偉堯面子的事情,康偉堯要找個臺階下,完全可能理解。以李愚的想法,如果康偉堯開一個比較低的價錢,李愚出點錢,相當於為顏武亮和蔣炯慶二人贖身,這樣大家就皆大歡喜了,何必拳腳相見,傷了和氣。
康偉堯愣了一小會,這才說道:“他們兩個人跟了我三年,一個人一年算3萬,加起來交18萬吧。”
“18萬……”顏武亮和蔣炯慶同時吸了口涼氣,想不到自己一身賤肉,居然能值這麼多錢。想到這幾年冒著捱打被抓的風險去偷東西,偷來之後還要給康偉堯上貢,臨到頭自己還反欠著康偉堯這麼一大筆錢,兩個人心裡都是充滿了怨恨,只是臉上不敢表露出來而已。
李愚淡淡地笑了笑,說道:“要說起來,康老大照顧了小顏和小蔣三年,要18萬倒也不多。不過,我們現在做的是小本生意,恐怕湊不出這麼多錢,還請康老大包涵。”
康偉堯聽他說得客氣,也不便直接翻臉,只是問道:“那你說多少?”
“1萬吧。”李愚道,“康老大的大恩大德,我相信他們兩個一定會記住的,以後逢年過節,再備禮物來向康老大請安。”
話說到這個程度,李愚已經是給足康偉堯面子了。他沒有說康偉堯是漫天要價,只說自己沒錢,請康偉堯手下留情。康偉堯如果是聰明人,再如果能夠正確地判明形勢,就該就坡下驢,拿上1萬塊錢,放過顏、蔣二人。
可惜的是,康偉堯並不是李愚想象中那種江湖梟雄,他既不懂進退之道,對於實力的判斷也不準確,只是把李愚的客氣當成了軟弱。他呵呵一笑,說道:“拿不出錢也不要緊,那就照著規矩,九刀十八洞,先領了懲罰再說。”
所謂九刀十八洞,就是在身上捅九刀,每一刀都要穿透身體,形成一進一出兩個洞。在早先有江湖的年代裡,有些門派的確有這樣的規矩,對於叛出門派的人,要受九刀十八洞的懲罰。如果能夠挺得過去,那就允許此人離開。康偉堯的瓦崗寨從來也沒有過這樣的規矩,畢竟現代人沒有誰能夠受得了這樣的皮肉之苦。康偉堯現在這樣說,不過是為難顏、蔣二人而已。
李愚的臉色沉了下來,他說道:“康老大,做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小顏和小蔣也算是為你做過事的人,現在不過是想換個營生,你不用如此苦苦相逼吧。”
康偉堯也把臉一沉,道:“怎麼,你想替他們出頭?”
“出頭不敢說,但今天既然我在這裡,倒想看看誰敢動他們倆一根指頭。”李愚凜然地說道。
“特喵給你幾兩顏色,你就想開染坊了!”坐在一旁的羅琛看到康偉堯使了個眼色,騰地一下就站了起來。沒容分說,他回手抄起自己坐的摺疊椅,便向李愚掄了過來。
這一會就看出摺疊椅的優勢了,平常的時候可以坐人,臨到動手的時候,只要一折起來,就是一件稱手的兵器。羅琛練習這一招已經很長時間了,他最擅長的就是趁敵不意,一下子把對方拍倒。
李愚何許人也,比這隱蔽得多的暗算他都經歷過多少次,豈能在這小河溝裡翻船。看到椅子向自己揮來,他抬起雙臂,硬生生地接了這一招。看到鋼管制成的椅子背砸在李愚的胳膊上,所有的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寒戰,等著聽李愚胳膊折斷的“咔嚓”聲。
可是,期待中的聲音並沒有出現,李愚的胳膊像是比鐵還硬,和鋼管硬碰了一下愣是沒有一點變化。羅琛腦子還在犯懵,李愚抬腿就給了他一下,他身不由己地向後飛出去,把身後另外兩個什麼金剛也一併帶倒了。
“一起上!”
康偉堯發令道,既然已經動了手,這件事就無法善罷了。
“你們倆閃開,保護好自己。”李愚衝顏武亮和蔣炯慶吩咐了一聲,然後便迎著眾混混衝上前去。他使的是貼身近戰的功夫,專門以肘擊和膝頂傷人。混混們人數雖多,但每一次能夠擠到前面去的,不過也就是三四個,李愚回肘撞倒一個,提膝頂暈一個,再拎起一個把另一個拍飛,須臾之間就把身邊的對手給清空了,然後再向混混們站得最密集的地方殺去。
幾個回合過後,屋子裡除了躲在一邊的顏武亮和蔣炯慶之外,幾乎每個人都捱了李愚七八下,鼻青臉腫地四處逃竄,沒人敢上前迎敵。有人想趁亂溜出門去,不料李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