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成了表面風光、內裡草包的官二代,自然也就對他沒啥好感了。
如果韓弘奇不在場,許迎迎倒也不敢給韓飛臉色,民不與官鬥,即便她是個碩士研究生,也知道這個道理。可剛才她知道李愚與韓弘奇私交甚好,有韓弘奇撐腰,許迎迎當然不用怕這個韓飛的官威了。
韓飛聽出了許迎迎話裡的火藥味,他冷冷地回了一句,道:“你不知道榮雲健是什麼人,你們應當慶幸他今天沒有出手,否則在地上躺著的,就不會是那些混混,而是你們店裡的員工了。”
許迎迎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說道:“您猜錯了。榮雲健今天非但出了手,而且是傾盡了全力。只可惜,他那兩下子在我們董事長面前根本就不夠看,出了個大洋相。如果不是您趕來給他解圍,說不定他今天就得爬著離開我們這裡了。”
“你們董事長?”韓飛一驚,“我怎麼沒見到?”
許迎迎拖著長腔道:“您當然見不著,我們董事長就站在你面前不足一米的地方,您看見了那位什麼高手,卻看不見我們董事長,我有什麼辦法?”
“你是說……那個站在榮雲健對面的小年輕?”韓飛這才想起來,的確是有那麼一個人,與榮雲健對面而立。驕傲如榮雲健,居然在出門前還和那個小年輕交談了一句,似乎還送出了一張名片,原來是有這樣的原因。
韓弘奇聽出了事情的端倪,他冷冷地說道:“韓大局長日理萬機,我們這些尋常百姓,的確是不值得韓大局長關心啊,是不是我這個退休老頭給你打電話,也影響了韓大局長工作了?”
韓飛大窘,連忙說道:“呃……爸,您別這樣說,我只是沒想到他們董事長會那樣年輕而已。”
“年輕怎麼啦?”韓弘奇道,“他雖然年輕,但卻是我們這些人的老師,你見了面,還得尊稱他一句師爺,你不服?”
“……”韓飛傻眼了,這都哪跟哪的事兒啊,自己狗拿耗子替公安出了一趟警,怎麼還給自己攬了個師爺,有這麼年輕的師爺嗎?
“你不信?”韓弘奇道,“他們董事長名叫李愚,今年只有18歲。據他自己說,他自幼在滄目山裡跟著一個世外高手習武,上個月才出山來到渝海。他會打正宗的韓家拳,我見過他練的拳之後,才知道我過去練的都是走了樣的。你說說看,他有沒有資格當你的師爺?”
“還有這樣的事?”韓飛看看其他老頭,見眾人都是點頭不迭,這才相信父親沒有騙自己。聯想到剛才許迎迎說李愚能夠讓榮雲健出了洋相,韓飛一時有些駭然了。
“小許,你去叫小李過來。”韓弘奇向許迎迎吩咐道。
聽到父親這樣說,韓飛心裡有數了。韓弘奇雖然口口聲聲說李愚是他的老師,但從他吩咐許迎迎的話裡,還是能夠聽出他是把李愚當成晚輩的,否則不可能說“叫”李愚過來,怎麼也該有個“請”字。既然父親沒把李愚真正地當成老師,自己也就用不著叫他師爺了。
許迎迎出了包間,不多一會便帶著李愚回來了。李愚一進門,先向眾人施禮,道:“各位前輩,剛才讓大家受驚了。現在事情已經解決了,大家不用擔心。”
“我就知道,小李出手,幾個混混算得了什麼。”黃季平嘿嘿笑著說道,其實剛才那一會,大家還真的對李愚是有幾分擔心的。
韓弘奇指了指李愚,向韓飛介紹道:“這就是小李,名叫李愚,是我的老師,也是我的忘掉交,這家藥膳坊就是他和小許一起開的。”
介紹完,又轉向李愚,說道:“小李,這是我兒子韓飛,在渝海國安局當個針尖大的小官,你就叫他韓哥吧。”
李愚估摸了一下韓飛的年齡,說道:“我還是稱他韓叔吧。……韓叔好。”
“嗯,好。”韓飛尷尬地回了個禮。剛才在大廳裡,他沒有刻意關注李愚,現在帶著認真的態度仔細一審視,才發現這個小年輕的確不俗。他禮貌周全倒在其次,關鍵是那副在權貴面前波瀾不驚的神態,就遠不是一個18歲的山裡孩子所能夠擁有的。
李愚站在韓飛面前,一副從容淡定的樣子。但韓飛的眼睛多毒啊,他一下子就看出李愚的下盤十分穩固,上身的肌肉也繃緊著,整個人隱隱有種蓄勢待發的狀態。韓飛深信,如果此時他要向李愚發難,李愚能夠在0。1秒鐘不到的時間裡出手自衛,挫敗他的進攻。
難怪許小姐說榮雲健在這小夥子面前也沒討到便宜,能夠把功夫內斂到如此程度的人,在我渝海國安局內部恐怕也找不出幾個。
韓飛在心裡暗暗地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