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奮勇地說道。
“你?”葛建宇愣了一下,旋即連連點頭道,“對啊,你說過你一直生活在道觀裡,煉藥這種事情,你應當是很精通的。評書裡那些用毒的,不都是道士嗎?快快,你快上車吧,咱們一塊到醫院去。”
葛建宇這也算是病急亂投醫了,昨天晚上他從李愚那裡回去,就接到了電話,說女友許迎迎和另一位師兄貢振亞中了毒,被緊急送往渝海醫學院的一附院搶救。整整一個晚上,醫生們又是打解毒針,又是讓病人吸氧,就愣是沒讓兩個人清醒過來。
這毒藥倒也奇怪,它只是讓許迎迎和貢振亞二人昏迷不醒,心率、血壓都降到極低的水平,可沒什麼生命危險。醫學院最牛的專家都已經到場了,沒人能夠說出毒藥是怎麼回事,唯一能確定的就是這是一種神經毒劑,至於如何化解,沒人說得清楚。
葛建宇因為是病人家屬的身份,得以旁聽專家們的會診。有一位老中醫提出一個看法,說這種毒劑既然來自於古代,那麼其解法要麼可以到古代典籍中去查詢,要麼就是遍訪民間異人,或許能碰上一些獨門的傳承。老中醫德高望重,其他人倒也不敢當面反駁,不過私底下,大家對這說法都帶著些不屑的心態,沒人願意去找什麼典籍。
葛建宇是學歷史出身,對於傳統文化多少有些迷信。聽完老中醫的說法之後,他馬上給導師高士新打了個電話,問高士新是否認識民間的一些高人。高士新是見過許迎迎的,對這姑娘的印象不錯,再加上是弟子的事情,因此也挺熱心,專門打了幾個電話,找自己的一些老友,不過都沒有什麼收穫。
無論是高士新還是葛建宇,在這一刻都沒有想到過李愚這麼一個人,原因也很簡單,那就是李愚實在是太年輕了,就算他自稱在深山學藝多少載,在眾人的眼裡也就是一個殺馬特少年而已。
及至李愚提出願意跟葛建宇一道去醫院看望許迎迎,葛建宇才想起來,這不就是一個民間異人嗎?李愚或許沒什麼道行,但架不住他有一個高深莫測的師父啊,萬一他師父給他留下了什麼秘笈呢?
早高峰已經過去,路上車流量小了許多。葛建宇把Q7開成了F1,向著醫院狂飈。頭一天李愚和他打交道,總覺得這位大師兄性格有點粘粘乎乎,不像是什麼殺伐果斷的人,現在看來,那只是沒到他著急的時候。人要急了眼,泥性子也能迸出點火花的。
不到10分鐘時間,葛建宇的車就已經開進了一附院的地下車庫。他把車停好,帶著李愚乘電梯來到了急診科,向重症觀察室跑去。觀察室門外聚了十幾個人,有考古隊的師生,還有聞訊從省城淇化趕來的雲江大學的領導。葛建宇胡亂地向眾人點頭打著招呼,徑直向觀察裡闖去。
“哎,你們是幹什麼的?”觀察室門口的護士伸手攔住了他們。
“我是病人家屬。”葛建宇道,接著一指李愚,道:“他是……是病人的表弟,專程趕來看望表姐的。”
葛建宇原本想說李愚是他請來的醫生,但轉念一想,這樣說沒準會犯了醫院的忌諱,反而麻煩。不如先說是親戚,也好掩人耳目。
“哦,那你們進去吧,不能抽菸,不要喧譁!”護士倒也認出了葛建宇,對李愚也沒什麼懷疑,便推開門,把兩個人放進了病房。
病房裡彌散著一股消毒酒精的氣味,許迎迎和貢振亞分別躺在兩張床上,雙目緊閉,呼吸聲弱不可聞。兩個人的身上都掛著花花綠綠的各色電線,也搞不清楚是測什麼的。兩位身穿白大褂、頭髮花白的專家坐在一旁,看著監測儀上的資料,小聲地交談著什麼。另外還有兩名護士守在一旁,隨時準備聽候調遣。
葛建宇向李愚使了眼色,然後拉著他走到許迎迎的床前,用耳語般的聲音說道:“李愚,你先看看,有什麼話別忙著說,先告訴我。”
李愚是經歷過大場面的人,一看葛建宇的神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在古代的時候,貿然跑到別家的醫館去給病人看病,那也是很犯忌諱的事,這點規矩李愚還是明白的。他微微地點了點頭,走到許迎迎身邊坐下,伸出一隻手,像是在慰問病人一般,悄悄地把手指頭搭在許迎迎的脈搏上。
歸鴻門以拳腳、劍術見長,但用毒、解毒之類的知識,也是殺手必備的。在江湖上行走,如果沒有一點起碼的醫學常識,那條命啥時候送掉的都不知道。
搭了一會脈,又看了看許迎迎的臉色,李愚已經很確信了,許迎迎中的正是千年醉之毒,對於這種毒藥的效果,範無痕在字條上有著詳細的說明。再說,李愚自己也是中過這種毒的,兩相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