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還包括了我的心!從那一天起,我的眼中,就沒有容納過別的男人。你的阿瑪,他就是我今生的主宰,我的命運,我的信仰,我的神。我對他,就是這樣‘一見傾心’的,完全‘一廂情願’的!所以,我根本沒有選擇,我早就以心相許,放棄選擇的權利了!”驥遠呆呆的看著她,好半天,才透過一口氣來。
“哦,你早就應該告訴我這些話,免得我在那兒做我的春秋大夢!”他頓了頓,又說:“不過,你如果早說,我可能更生氣,會暴跳如雷吧!假若沒有經過這一次的戰爭,我大概永遠都醒不過來。我現在總算明白了,我一直是個作繭自縛的傻瓜,自己吐的絲,把自己纏得個亂七八糟,還在那兒怪這個怪那個的怪個沒了沒休!真是又可憐又可笑!說穿了,你從來就沒給過我機會,從頭到尾,你眼裡就只有阿瑪一個人……我啊,真是庸人自擾,人在福中不知福!”他不勝感慨。
“你知道嗎?”新月感動的看著他,由衷的說:“你真的是脫胎換骨了,此時此刻,我真希望家裡的人都在場!”“我也希望,尤其是……塞雅!”
新月一震。“哎……”他拉長聲音,嘆了口氣:“不瞞你說,我現在還真有些懷念塞雅,懷念她那傻呼呼的笑,和她那毫無心機的天真。”新月眼睛發亮的看著他,太激動,太高興了。
“我就知道的!”她歡呼似的說:“你一定會想明白的,你們以後,會有好多好多平安幸福的日子……我就知道的!因為我撿起了塞雅的蘋果!”
驥遠注視著欣喜若狂的新月,不禁開始想家了。夜色已在不知不覺中降臨了,幾叢營火,在山野中明明滅滅。家,好遙遠啊,但是,等他們凱旋歸去時,應該什麼都和以前不一樣了,那個新的家庭裡,再也不會有戰爭有仇恨了。即使是雁姬,說不定也能接受新月了。如果她還不能,他一定要告訴她,愛一個人好容易,陪一個人“出生入死”實在不簡單!天下的英雄好漢,沒有人能逃得開新月這樣的愛!努達海不是神,就算他是神,他也逃不掉!
經過了這一次的坦誠交心,努達海,驥遠和新月是真正的水乳交融了。再也沒有猜忌,再也沒有怨恨,再也沒有憤怒和勾心鬥角,這種滋味實在太美妙了。父子二人,到了此時,是完完全全的一條心了。驥遠對努達海心悅誠服,又敬又愛,也不再做“拚命三郎”了。
然後,那決定性的一仗來臨了。
這一仗,打得是天昏地暗,日月無光。雙方都傷亡慘重,血流成河。但是,努達海的部隊終於打贏了!勝利了!
但是,這場勝利,努達海卻付出了最大的代價!
勝利了!勝利了!勝利了!當驥遠把那一面繡著“靖寇”字樣的鑲白旗,插上大洪嶺的山頭上,那種驕傲和狂歡,簡直沒有任何語言或文字可以表達。但是,就在這勝利的歡騰中,突然之間,敵軍冒出了最後的一支敢死隊,撲向了插旗的驥遠,幾十支箭,從四面八方,射向了驥遠。變生倉卒,驥遠還來不及應變,努達海已大吼一聲,闔身飛撲過來。他像一隻白色的大鳥般,把驥遠整個人都撞落於地,他張開的雙手,像是一雙白色的羽翼,把驥遠牢牢的遮護在羽翼之下。頓時間,所有的箭,全都射在努達海身上,把他射成了一隻大刺蝟一樣。努達海被抬回營地的時候,還維持著最後的一口氣,沒有見到新月,他不肯嚥下這口氣。躺在地上,他用左手握著驥遠,右手握著新月,含笑看著他們兩個,眼神十分平靜的說:“不要難過,死在戰場,馬革裹屍,我是死得其所!你們要好好的,勇敢的活下去,把勝利的榮耀帶回去!驥遠,告訴你額娘,我好抱歉,我答應過她要平平安安回去的,我無法遵守諾言了!”驥遠已經傷心得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整個人都失神了。他根本無法相信這是事實,也無法進入狀況,一雙眼睛,只是直直的,痴痴的看著努達海,動也不能動。
新月卻勇敢的摔了摔頭,把眼中的淚,硬給摔掉了。堅定的看著努達海,她用平穩的聲音,有力的說:“努達海!你聽著!黃泉這條路,我不能讓你單獨去走!人生這條路,你也不能讓我單獨去闖!上一回我追來巫山,就為了與你同生共死,這一回我堅持隨你出征,為的也是與你同生共死,上次在巫山,你本要死,是我要求你活了下來,這一段活著的日子,雖然風風雨雨,可到頭來,你反敗為勝,已經洗雪前恥,恩恩怨怨,也撥雲見日,咱們真是沒有白活這一場,是不是?”努達海動容的,深深的凝視著新月。
“現在,你我心中,都了無遺憾,雁姬託付我的事,我也不負使命。全天下最瞭解我的一個人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