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喜歡,她開始把自己的一些“家當”都往新月房裡搬。翻箱倒櫃的,每天都找一些新鮮玩意去送給新月。今天送扇子,明天送花瓶,後天送髮簪,再後天送珍珠……簡直送不完。新月是又感激又感動,在塞雅進門以前,望月小築早已成了新月和努達海的“監牢”,雖然牢房裡有著春天,但是,監牢仍然是監牢。缺乏生氣,缺乏歡笑,缺乏自由,也缺乏友誼。現在,塞雅把所有的“缺乏”都給填滿了。新月對塞雅,真是從內心深處喜歡她,也不知道要怎樣討塞雅的喜歡才好。
望月小築裡的歡笑,是帶著傳染性的。很快的,就傳染給了老夫人。於是,老夫人也經常去望月小築,跟大家一起吃吃喝喝,談談笑笑了。雁姬並不知道,憂鬱和仇恨會把身邊的每一個人都趕走。忽然間,她就發現,自己完全被孤立了。這天,當望月小築的笑聲已經關不住了,穿牆越戶的傳到雁姬的耳朵裡去的時候,雁姬整個人都被驚懼和悲憤給擊倒了。“去給我把珞琳和塞雅都叫來!”她對甘珠說。
珞琳和塞雅匆匆忙忙的趕來了。只見雁姬脂粉未施,眼神渙散,衣衫不整,髮絲零亂。珞琳一看,就嚇了一跳,急忙問:“額娘,你怎麼了?生病了嗎?那兒不舒服嗎?”
“你真關心我嗎?”雁姬怒氣衝衝的說:“我死了你們不是皆大歡喜嗎?求之不得嗎?”
“額娘怎麼這樣說呢?”珞琳不禁變色。
“那你要我怎麼說呢?”雁姬尖銳的問:“你們在望月小築裡,笑得那麼高興,那兒還有心思來管我是生是死?望月小築裡多好玩呀,有青春,有歡笑,有故事,有你們那偉大的阿瑪,和煙視媚行的新月……你們眼裡心裡,還有我嗎?有嗎?有嗎?”塞雅驚訝得張口結舌,愣愣的看著失神落魄的雁姬,什麼話都不敢說。珞琳卻撲向雁姬,急急的解釋著:
“不是咱們不想陪你,你不知道,有時候咱們陪著你,你也是鬱鬱寡歡,一聲不吭的,我們都不知道找什麼話來跟你說才好!你常常拒人於千里之外,又常常亂髮脾氣,我們實在是有些怕你呀!”“怕我?”雁姬一唬的站起身來,瞪大了眼睛,直問到珞琳臉上去:“你為什麼怕我?咱們是母女呀!所謂的母女連心,我的苦,我的痛,你應該比任何人都瞭解!就算不了解,你也不至於要去推波助瀾呀!你這樣倒向新月,你到底把我置於何地呢?”“不是不是!”塞雅插進嘴來,急於幫珞琳解圍。“額娘別生氣了,都是我不好,都怪我,是我老拉著珞琳陪我去望月小築,是我閒不住,喜歡逛嘛!額娘如果不喜歡,咱們以後少去就是了!”“你不要以為你也是一個格格,就和新月一個鼻孔出氣!”雁姬的怒火蔓延到了塞雅身上:“你好歹是我的兒媳婦,別在那兒弄不清楚狀況……”“額娘!”珞琳心裡一酸,撲過去抓住雁姬,搖撼著她,迫切而哀懇的喊:“停止吧!停止這場戰爭吧!我忍了好久好久,一直想跟你說這句話,原諒了新月和阿瑪吧!這樣充滿了仇恨的日子,你過得還不夠?為什麼不試試寬恕以後,會是怎樣一種局面?說不定會柳暗花明呢?”
“你說的這是人話嗎?”雁姬激動的一把抓起了珞琳的衣襟,吼著說:“這是誰教你說的?是誰讓你來說的?”
“沒有人教我,這是我心裡的話!”珞琳喊著。
“你心裡的話?”雁姬悲痛莫名的嚷:“你還有‘心’嗎?你的心早被狗吃了!你居然要我寬恕他們,要我向他們求和?那等於是向所有的人宣告我認輸,我投降,然後呢?讓新月的地位扶搖直上,堂而皇之的坐上第一把交椅,讓我在失去丈夫之外,還要失去地位,失去尊嚴,是不是?是不是?你怕我失去的還不夠多,還要逼我再多失去一些,你……你這個叛徒,你居然這樣子來糟蹋你的母親!”
“我不是要逼你失去任何東西,是為了你好!巴望你恢復原來的樣子啊!”珞琳一邊喊著,一邊拉了雁姬,就把她拖到妝臺前的鏡子前面:“看看你自己,額娘,看看你自己吧!”她痛喊著:“我那個美麗端莊,親切可人的額娘到哪裡去了?你把自己弄得邋里邋遢,面黃肌瘦,用這種虐待自己的方式來爭取關心,爭取同情,這樣就很有自尊嗎?”“住口!住口!”雁姬掙扎著,像一隻困獸。“不要再說了!”
“我要說!我要說!”珞琳更激烈的搖著雁姬:“你已經變成一個想法怪異,說話不可理喻,行為乖張,叫人難以親近,甚至會害怕躲避的怪人了,你知不知道?”
雁姬盛怒之下,揚起手來,“啪”的一聲,給了珞琳一個清脆的耳光。珞琳住了口,用手撫著面頰,不敢相信的看著雁姬,眼中盛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