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法,原是燕國之大幸;只可惜燕王只為逢迎惡賊,諂媚小人,不惜獻上此等忠義之士的項上人頭為禮,卑躬屈膝,莫此為甚,豈不令天下人寒心恥笑?況且以燕國令之貧弱,僅餘督亢之地物產豐饒,百姓富足,可謂是國之命脈、民之仰賴,如今居然要將這等重地拱手獻與秦國,猶如送羊入虎口,縱然此時能避過秦國大軍壓境之禍,燕國亦永無中興之日矣!”
聽得唐儉一番慷慨陳詞,荊軻不由得神色黯然,片刻無言以對。
唐儉繼續說道:“更令人可慮者,秦國唾手而得督亢之地,實力大增,如猛虎添翼,日後必然更加難以馴服。以專使之高才,難道竟也看不出此舉實乃一記大大的敗招嗎?大錯特錯!大錯特錯!”
荊軻開始明白唐儉的意思了,反問道:“那依大夫之見呢?”
唐儉昂然道:“惟今之計,只有聯合齊、楚、魏、燕四國,重拾當年蘇秦‘合縱’之計,群策群力,以四國之力合擊秦之一國,方能遏制嬴政吞併六國的野心,貴國也才能逃脫亡國滅族之難!”
荊軻微微苦笑,他當然明白唐儉說的自有道理,但卻是知易行難。首先是如今韓、趙兩國已然滅亡,四國合縱實力大減;再者,放眼當下各國局勢,可謂形同一盤散沙。君王不思進取,貴族驕奢淫逸,又有幾人能像唐儉這般目光深遠?加以秦王早已思慮及此,不斷派出大批細作遊移各國居中挑撥離間,令各國彼此爭鬥,早已未戰先敗——連手抗秦最大的難題莫過於此。
荊軻嘆了一口氣,接著道:“唐大夫所言雖然有理,然則事以至此,遠水就不及進火,燕國除了獻上厚禮,尚有何為?”
唐儉搖頭道:“專使大人若迴轉車馬,拒絕獻上督亢地圖,事尚可為。否則,天下從此多難矣。”
荊軻苦笑道:“唐大夫是讓荊某違抗王命,中途而返?”
唐儉毫不考慮道:“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