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秀眉一挑,伸手就朝衛莊鼻下探,僅是一息尚存。“可惜呀,可惜,誰叫你引不起本姑娘的興致,看來你是活不到天亮了。”說完起身,兩手拍拍,顯然就是要走,卻又忽然“咦”了一聲。
她饒有興致、深情款款望向了衛莊的頭。
衛莊的頭上,一隻刻有紫藤花的木花頭簪,破腦而入。
青衣女子這下喜形於色,掏出火折點亮,湊近細看。瞧了半天,越看越感覺興奮,有時仰頭望天,喃喃自語,一下子說:“可以可以,對啦,可以這樣……”一下子又連連搖頭說,“不行不行,想來是行不通……”
她忍不住再低頭端詳,站起身又蹲下去,站起身又蹲下去,如此反覆,似乎在思索著一件極為複雜的事情。女子解開自己身上的包袱,取出一顆饅頭,一邊大口大口地咬著,一面推敲,直到她嚥下最後一口饅頭,轉頭瞧見了夏侯央的屍體,這才面露喜色,笑逐顏開,說道:“對啦!何不廢物利用?”
當下青衣女子提起衛莊走向旁邊的一所小房子,敲了半天的門,都無人回應,她心想:“原來是一間空屋,姑娘我今天真是太走運了。”
小心翼翼地將衛莊擺上床後,又是對著頭上的傷口一陣凝視,這才依依不捨地轉身到屋外,將夏侯央的屍體七腳八腳踢進屋來。
這行為詭譎的青衣女子,正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神醫端木容。
端木蓉一生醉心於醫術,對於男女情愛、江湖爭鬥全都視而不見,什麼仁義禮智、奸惡狠毒,她也毫無感覺,如今年近三十,仍是孤身一人,隨性所至、四處巡遊,只盼能碰見一些疑難雜症,難一難自己的巧手。
她將裙襬撒開成一條條繃帶,纏上自己雙手,又拿出一把鋒利的匕首放在火上烤紅,在屋裡找到一隻破碗,又出門東挑西撿,選了一個約莫巴掌大的鵝卵石回來,左顧右盼之後,終於在柴堆上找到一把撥火鉗,端木蓉將這些東西放在搖搖欲墜的小桌上,自顧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