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放開他的衣袖,一下子呆立原地,一動不動。
妄自擔心一陣,害怕一陣,卻不想,關於這場朝事,她沒有猜中開頭,更加不會想到這結局!
“看樣子,你還不知道嗎?昨晚君毅還到老夫府上辭行,他卻忘了通知你嗎?”
韋謙見她失魂落魄的模樣,以為是心繫自己所想之事,不禁安慰道:“這個小子,多半是事務繁忙,又見你抱恙在家,不便打擾,你也別多心,你與他家小妹的好事,讓老夫給你做主!”
慕容襄沒有理他,握緊了拳頭。
怎麼回事?照理說這大軍親征,就是滿朝文武齊齊拜送!這個軒轅霽雲怎麼回事,竟是安排為秘密出行,將所有人等矇在鼓裡,意欲如何?
此時此刻,卻不是猜想與理論的時候!
“韋大人,快告訴我,君毅跟你說過沒有?何時出發?”慕容襄回過神來,趕緊說道,心中盤算著,現在過去,不知還來得及見上一面不?
“好像是說今日辰時出發,現在,怕是已經出了城了嗎吧?”韋謙老實答道,只見少年聞言一驚,瞬間便朝宮門方向奔去。
這個該死的傢伙,又是一聲不吭就走了!
是,她對不起他在先,他是太應該不予理睬,不辭而別了!
但是沒有辦法,她就是想要見他,這樣的心思,強烈得要命!去追他,哪怕看上一眼,只是簡單告個別,也比現在憋悶在心裡好受!做不成戀人,做知己,做兄弟,做朋友,做什麼都行,但是不能做陌生人,那樣的話,她怎麼接受得了?
“若塵,快,去城外官道……”奔到馬車之前,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竟然沒等青衣男子前來攙扶,一下子跳了上去,鑽進車廂之中!
“要順道先去琴行嗎?”莫若塵躍上車架,隨意問道,駕車便走。
“琴行?不用!”目光落在車廂一角,琅琊古琴正靜靜躺在那裡——昨天在房中彈奏,無意碰到琴身,破了一個口子,摔裂了一小塊斑駁花紋,正說今日下朝之後,送去琴行修補……
這琴裂,與他出徵遠離,難道是有預兆的嗎?
抱起古琴,手指緊緊按在上面,指節已經灰白,抬起頭,心急如梵:“若塵,再快些,再快些!”顫抖的聲音,徹底洩露了內心的狂亂!
如果說先前因為要在早朝之時碰見,心裡是緊張和擔心;那麼現在,驟然得知他即將遠離,心中卻是被生生抽空一般,好生難受!
冷君毅,他可知道,就算她之前心裡所深愛的人是風御庭,對他則是敬重多於情愛,但是,昨日那一巴掌,那個決絕的前影,卻是在她的心上刻下了一個永生不滅的印記!
可能無關風月,也許不是相思……
但是,這一輩子,她都沒脅法忘記這個男人!
不要就這樣從她的生命裡消失,至少,讓她遠遠看著他,看著他得到幸福……
莫若塵沒有作聲,只是將勸鞭掄得溜圓,一鞭接一鞭擊在馬背上,雄壯的駿馬奮蹄逛奔,帶著馬車在道上飛馳。
“來者何人?停車檢查!”城門處,有持劍士兵高聲喝道。
但見馬車來勢洶洶,絲毫沒有放慢速度,到得近處,一隻玉雪纖手從車簾處伸了出來,耀目金光一閃而過!
“是御賜金牌……”那為首的守城將領驚呼一聲,想起前不久才接到的指示“見得先皇的御賜金牌,亦然如同當今聖上親臨”,趕緊指揮部下退開,馬車便如離弦之箭,從城門處疾馳而過。
待踏上寬敞的官道,馳騁在兩旁崇山峻嶺圍繞間,一路上,卻是冷冷清清,杳無為跡!
越往前行,便截止是音訊全無,別說大隊人馬,便是連個路人都沒有碰到!
“公子……”莫若塵漸漸減慢了速度,回身相詢。
慕容襄蹙起眉頭,直直望向他:“若塵,冷將軍今日一早率部離京,去到東樾,我實在想不出,若是不走旱路,難道會走水路不成?”這個朝代的造船技術,實在不值一提,既然興不起海戰,自己也是絲毫沒有放在心上!
難道是韋謙年老體衰,不予驚動他人?
“這是出京的唯一道路……”莫若塵提醒一句。
“不錯,大漢境內,這正義之師,自然不須躲躲閃閃,改走山道!既然如此,我們便是一路追下去,若是他們提前出發,總有停下休整的時候;若是他們尚在身後,那我們便在路上等他們過來會合!”慕容襄說到這裡,雙眸光彩猶生。
冷君毅,別想就這樣悄悄離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