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個,哎呀,羞死人了,那男女之事,我怎麼好開口!你還是個小孩子,不會明白的!”慕容芯攪著衣袖,跺足說道。
天哪,不會是想看春宮圖之類的性教育讀本吧?慕容襄大吃一驚,想起那日小綠所說什麼孟家公子,什麼喜事將近,不覺仔細打量起慕容芯來,這個二姐不過十三歲,倒是出落得眉目清麗,楚楚動人,這個朝代的女子大多早婚,十四五歲就嫁人的也是平常得很。
她後來在家中也曾見過孟伯伯,以及他帶來的兩個少年,一個是孟伯伯的公子,十五歲與大姐慕容晴同齡的孟華昭;一個是孟伯伯的侄兒,十四歲的孟鈺。兩個少年都是出自大戶人家,年少英俊、知書識理,很得太夫人喜歡。即便是壽宴過後,他們一家暫回了昔日孟家老宅居住,兩家人也是多有聯絡,常來常往。她再是遲鈍,也不難看出兩家大人聯姻之意。難不成兩家已經定了婚期?這二姐可能患了婚前恐懼症,又生性害羞,不便問人,於是想在這蘭心閣找些類似的讀本來解惑?
想到這裡,再看到慕容芯似嗔似喜的模樣,慕容襄心中更是篤定,這二姐多半是自己所想那樣,不覺好笑,自己也是過來人了,自是知道不少,倒是可以給這個小丫頭解說一番。
於是,慕容襄輕咳一聲,正經說道:“爹爹所藏書籍,思想極是正統,我雖未讀完,但也可以肯定應該是沒有二姐需要的那類圖冊,不過我前、前些時日倒是瞭解過一些,雖朝代不同,但大體應是差不多的,我等下就與二姐講解一番,如有不明之處,我再畫一簡圖,則更為直接明瞭。”一番話下來,額上已是冒出冷汗,心想對於這般害羞的女孩子,真不知該怎麼說明才好,實在辛苦。
“太好了!”慕容芯眼底閃過一絲嬌羞,手絹掩唇,一陣輕笑:“我都不好意思說,寶兒倒真是厲害,竟猜到我要給鈺哥哥回個信,想在爹爹這裡找些詩詞歌賦一類的書籍,以作借鑑。”
什麼跟什麼啊?慕容襄撫上額頭,搖搖欲墜,幾欲暈去。古人思想倒是十分純潔,原來只是想在書中找點字句,充實情書,看她這色情思想,竟想到春宮圖上去了,幸好剛才言語隱諱,未曾明說,不然這張老臉該往哪裡擱啊!
想著,她拉了慕容芯,去得一間書屋,雙雙站在那藏書如雲的書架前。
慕容芯看得頭昏眼花,小聲說道:“這麼多的書籍,我多看幾眼,頭都暈了,寶兒你天天在此,怎麼忍受得住?”
慕容襄笑道:“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我在這裡,逍遙自在得很呢!”
慕容芯輕移蓮步,走上前去,撫摸著那本本藏書,蹙眉說道:“這裡的書籍如此之多,我哪有時間都去翻看,聽說鈺哥哥好詩詞,喜歡與有才之人結交,我念書不多,自己也寫不出好的句子來,看來今日沒法給鈺哥哥回信了。”她面容低垂,聽那語氣,想是失望得很。
慕容襄正待安慰,卻見她從袖中取出一紙素色信箋,小心攤開,飛速看上幾眼,又自折起,臉頰染上一抹嫣紅,自是嬌俏動人。
“哪個少女不懷春,哪個少男不多情”。看她那晶亮的眼眸,微紅的小臉,一副墮入情網的模樣,慕容襄嘆口氣,小手一伸:“二姐,可是那孟鈺哥哥給你寫的情信?給我看看,我應該能夠幫到你的。”
慕容芯聞言,臉上紅暈更重,想到這個寶兒甚是神奇,咬了咬嘴唇,依言將手中信箋遞了過去。
慕容襄接過來,展開讀了,但見那信箋之上並不像自己所想那般,字句卻也含蓄有禮,只是普通的問候與關心罷了,想必是這小妮子瞧見人家少年郎長得俊俏,又是門當戶對,一時春心萌動,起了相思之意,現在看來,只是暫時略微有些一廂情願罷了。
呵呵,俗話說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二姐長相清麗端莊,性情溫柔嫻淑,若是主動出擊,難保那孟鈺公子不動心!當然,這就要靠她慕容襄在一旁煽風點火,推波助瀾才行。
“二姐放心,你與那孟鈺哥哥之好事,就包在寶兒身上。”慕容襄說道,取來紙筆,磨了墨汁,略一思索,想著慕容芯的性子,以她的口吻,寫出一闕眼兒媚來:
“愁雲淡淡雨瀟瀟,
暮暮復朝朝。
別來應是,
眉峰翠減,
腕玉香銷。
小軒獨坐相思處,
情緒好無聊。
一叢萱草,
數竿修竹,
幾葉芭蕉。”
寫完,把筆隨手一扔,得意洋洋,拍手笑道:“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