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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奇麗”之所以想捧一捧潘以倫,無非是覺著他外形條件好,性格又乖巧,好操控。何之軒之所以看中潘以倫,也無非是看中他有點兒想法,成本低廉。

他們誰都不知道潘以倫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唯有她知道他不是這樣的。

楊筱光悚然一驚,心想自己想多了。

好戲開場了。

這樣的選秀場本身就是模糊的,選手上臺表演的專案也沒有做任何規定,只是統稱才藝。但現代人會的才藝也都不多,不過是唱歌跳舞樂器演奏,偶爾出現雜技和武術點綴點綴。所謂平民選秀,沒有標準,便只是在笑話中選擇適合正常人審美的非笑話。

觀眾在看笑話,評委亦然。其實普羅大眾都明白,能秀出來的還是歌舞能力、外形條件和聚眾能力。

女主持人雖然不大機靈,但真的是勝在厚道,時常鼓勵平民選手,很好地中和了男主持人尖刻的官僚氣。

大多數表演相當無聊,純做茶餘飯後的笑料,所以只要一兩個長得像樣的選手上臺,下頭的觀眾就會喝正彩,有痴頭怪腦的女孩子亂叫:“帥哥,帥哥!”臺上的稍不經世面,就會一陣子紅臉,活像街頭賣藝的。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炒作時代的拋頭露面,不比舊時大世界的雜耍更高階。

有男孩兒拿著吉他上臺裝文藝青年,唱自己創作的校園民謠,咬詞和周杰倫一樣不清晰,人倒是長得還算不錯,開口就大謬其論了。

唱畢一首歌,女主持人先誇他:“你是今天迄今為止出現的唯一一個創作型歌手,對自己的入選有沒有信心?”

他說:“我選上以後,要為我心目中的一百個好女孩兒做一百件實事,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去年‘超級女聲’的冠軍,我要跟她交流一下羽毛球的球藝或者法語翻譯技巧。第二件事就是要和‘超級女聲’的亞軍合作一首歌!”

下面鬨堂大笑,男主持人不懷好意地說:“那你一定會成為女孩兒都喜歡的大眾情人。”

那選手還揚揚得意,朝臺下丟擲飛吻。

楊筱光替他感到難堪,如此這般的稱之為個性不如貶之為自毀。

觀眾席又一陣鬨然。

梅麗擠了過來,一坐下就說:“要命,早曉得有這麼個創作型,乾脆讓小潘抽1號,免得被人搶了風頭。”

楊筱光這才想起來問:“正太的節目是什麼?”

梅麗神秘地眨了眨眼睛。

下一個就是潘以倫了,他在騷包男衝臺下飛吻夠了之後才出場。

白色的高領毛衣,牛仔褲,球鞋,乾淨得猶如清風拂面。

臺下不是沒有人倒抽涼氣的。

他定定地往臺上一站,先露出一個笑容,燦爛無比,然後什麼話都不說,開始演唱。

熟悉的曲調,陌生的歌詞,沒有任何伴奏。潘以倫的聲音清冽動聽,如一陣春風,拂過每個人的心頭。

我等不過個轉身

這樂壇已經沒有張國榮

許冠傑在紅館復出紀念那一場

梅豔芳卻只開最後那一場

我最心愛的吉他我已不會再去彈奏

我始終寫不出我最想寫的那一首歌

達明一派終於要來上海給我們開第一場

我會去萬體館聽到這輩子最後想聽的聲音

歌壇到底是什麼樣子

我們怎麼去找最初的感動

風繼續吹隨風而逝他最終離開我們

許冠傑唱給我們聽的滄海一聲笑

今年已經沒有了黃霑的和聲

陳百強這記憶裡的聲音早已沉寂太久

譚詠麟已不再是二十五歲

軟硬天師宣佈解散是否不再做音樂

世界不斷地改變改變

我的心思卻不願離開從前

時間不停地走遠走遠我的記憶卻停在

停在我們八零年代的最初

現在的選秀門檻不高其實挺好

我坐在角落發著明星夢聽著小道

我夢想的大世界遷移到一邊

這裡又多了上海大劇院演歌劇和舞劇

小小弄堂的反面是鋼筋鐵骨的森林

誰能從這裡翻越過去

我記得第一次吃肯德基就在這附近

如今它已經開得遍地都是

年少時候流連的田園水窪黃花菜地

它現在變成精品高樓在出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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