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以倫的任何資訊。
他—不知道他將做何打算,又如何處理,怎麼不教她忐忑不安呢?
釋出會當天,楊筱光忙得似陀螺,流程和工程就夠她一個頭兩個大了。就算這樣忙,她都近乎呆怔地看著潘以倫穿著那樣妥帖的一身潮流服飾,手託全新包裝的產品做展示。
他由遙遠的那頭走出來,在T臺上迴轉一圈,走近了,又走遠了。
現場鎂光燈亂閃,光影之中,她看見他堅毅的樣貌一如當初,不管時光如何流動,有些東西總是沒變。
她就坐在臺下,近乎痴迷於他在臺上的這種堅毅的神情。其他人的歡聲雷動,都與她無關。
她望著他消失在舞臺深處,那裡有間暗格,是通向化妝間的通道。她的腿腳就不由自主地跟了過去。
裡頭很陰暗。
下一場的表演由另一個人氣王出場,潘以倫可以稍作休息。
他站在這條暗黑的通道里,等待楊筱光,他想,她應該是會來的。這些天,他都在想她,剛才站在臺上看到忙得臉頰通紅的楊筱光,他知道她也在想他。
這樣的直覺讓他覺得幸福,讓他不知如何去守護。看著她小心翼翼地走過來,他小聲喚她:“楊筱光。”
“正太,我在。”
他抓緊了她的手臂,攬她入懷,吻就密密地下來了。
她透不過氣,也呼不出氣。她懷念他的味道,那種清新的親近,讓她思念。她用唇舌將自己的思念反應給他,他也愈加激烈地回應她。
他們有多少不同,她已經全然忘記。
而後,他說:“我十五歲就認識了翟鳴,十六歲進了少教所以後,那時候的朋友中只有翟鳴會去看我媽,幫她做些家務,陪她去看病,不管我媽多討厭他。”
她說:“他對你很義氣。”
他說:“有的人能走出來,有的人不能,我不希望他一條道走到黑,當然我也沒有偉大到可以去拯救他。”他頓了頓,“你的世界是非黑即白的,我比不了。我曾經是地底泥,汙糟不堪。”
楊筱光覺出了他的悲傷。她想起了那句話—“要站起來很困難,這麼多困難。”她只是無言地趴在他懷裡,只有這一刻,她對自己說什麼都別想了,他還有下一場秀。
有人在喚他了,他們暫時分開。
臨走前,潘以倫回頭望牢了她,眼睛亮得驚人,讓她無法直視。
楊筱光的手機適時地響了起來,她接起來,聽了之後,她叫道:“正太,是公安局來的電話。”她低了低頭,然後再抬起來,“對不起,我去報警了。”
潘以倫站在那裡沒有動。
“他之前用你的銀行卡拿過錢,他們查到了你的戶頭。”
潘以倫似乎輕輕吁了口氣。
楊筱光往前進了一步,她舔了舔稍顯乾澀的唇,不知為何心中有幾分艱難,她吞吞吐吐地說:“正太,如果……如果……他們要你去派出所……怎麼辦呢?”
潘以倫在黑暗裡輕輕說了句:“我知道了。”
整場秀在觀眾和媒體眼裡,無疑極為精彩絕倫,水光瀲灩,曼轉年華,這一支老牌子,經過時間的洗禮,又回到了這座城市。最後李總出場,全場燈亮,下頭鼓掌的還有同在民營企業奮鬥的老總們。
這也是何之軒的策劃,這場秀的主角絕對不是即將走紅的娛樂圈新星,而是那些自強不息的、將民族品牌生生不息經營下去的企業家們。
記者們如預期一樣地圍繞著李總開始採訪,工作人員們在老陳的指揮下,將幾位新星帶入後臺,不讓他們搶去李總的風頭。
楊筱光眼瞅著潘以倫身邊的經紀人接了一個電話,面上遽然變色,他轉身找何之軒嘀咕了幾句,何之軒也蹙了蹙眉頭。
潘以倫在這個過程裡,一直默默地站在一邊,低垂著眼皮,拉低了帽子,讓她無法看清他的神態,以及他的想法。
她想奔過去伸手握住他的手。
經紀人同何之軒互相商議了一陣,帶著潘以倫一起離開現場。
梅麗擠開人群過來尋到老陳,小聲急切地說:“完了完了,小潘竟然會惹上這種官司,本來塑造好的烈士孤兒,結果和犯了事兒的有了干係,就怕會功虧一簣。”
老陳也變了顏色:“怎麼會這樣?”
梅麗焦急地講:“小潘那經紀人是圈內出了名的臉酸心硬,本來是挺看好他的,這回不知得氣成什麼樣了。”她轉眼看到一旁臉色煞白的楊筱光,便又說,“小姑娘,這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