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如今對著梅麗,雖然沒有說什麼,卻又像是把彼此心底的千言萬語都訴說了個乾淨。
這是一個奇怪的狀態,他們竟有了這樣奇怪的默契。
楊筱光撇了下嘴。她很無奈,她很彷徨,她很挫敗。她想,她的行動遠比她的心誠實。
十八 讓一切皆有可能
該來彩排的人陸陸續續都到了,門是不可以再關著做刨根問底的事情了。潘以倫和楊筱光散開了,梅麗也先履行起工作職責。
何之軒帶著團隊進來,電視臺的節目總監也抵達了,幾位選手陸續到位,會議正式開始。
潘以倫盤腿坐在最後,安靜地聽著。楊筱光本應當坐在前頭的工作人員堆裡的,可她的手一不小心就被潘以倫偷偷握住。
他不讓她走。
梅麗在瞟他們,楊筱光低下了頭。
他們十指緊扣,明明什麼都沒說,好像已經在交流。
楊筱光暗暗嘆了一句:“我丟了工作咋辦?”
潘以倫沒有很文藝地說:“沒事,我來養。”他的眼眸動了動,他也在思考。
但是互相緊握的手,傳遞的溫度酥軟人心,一寸寸磨掉楊筱光的理智。她知道,甜頭只有一點點,後面的麻煩一大堆,可就是無法抽回自己的手。
潘以倫說:“你還在我身邊。”
是呵,她還在他身邊。
他繼續低聲說:“我先幹好這個活兒。”並微微側了頭,想看她,但也知道在這樣的場合不合適,便抑制住衝動,繼續說,“以後—至少我比你勤快,只要你願意。”
何之軒放了PPT做解說,燈全部滅掉後,幻燈機出現延遲,沒有及時亮起來。楊筱光兩眼一抹黑,只剩下感覺,感覺到身邊的男孩兒身上有青草的氣息,這麼近這麼近。
她對這氣息有本能的親近感。
前方的大螢幕光亮起來照出何之軒的背影。今天的領導穿得依舊精神,身上的西服總不會掉價的,如楊筱光所知,和很多年前不一樣。
潘以倫唱過的那首歌,說世界在不停改變改變,時間在不停走遠走遠。她想,愛情何不如此?
只是一想,身後就有人扯她的胳膊,拖她離開潘以倫身邊。
是梅麗覷個空拉了她出來,拖她進的是安全通道,還關好了門。她搓著手,神色謹慎。這一位也是對工作極度熱情的人,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梅麗問她:“你們真在談戀愛?”
楊筱光的小心思在轉,她想,怎麼答?心裡是糾纏不休的,不好承認,不方便承認,可是她脫口而出:“好像這是我的私事耶!梅姐,我覺得不大方便說。”
梅麗扯著嗓子著急,好在還警醒,還是壓低了聲音:“管你方便不方便,你腦子拎拎清楚,別看見個長得好的小青年就昏頭。大好青年,大好前途,和不該談戀愛的人談戀愛,這是不道德的。”
楊筱光啼笑皆非。
她考慮過很多,就是沒有考慮過道德這個層面的問題,她想梅麗是想太多了。於是就笑嘻嘻地對梅麗說:“梅姐,你以前一定是做大隊長的對不對?”
梅麗直朝她瞪眼:“小楊,原來你也蠻會打太極拳的。”
楊筱光想,梅麗是不會再和她推心置腹廢話了。但是沒想到她竟然會直接報告到何之軒那邊去,報告完畢之後,跑來同她說:“小楊,我和你交流有代溝,只好讓你的領導來勸勸你。”
楊筱光對梅麗翻了一個白眼:“阿姐又不是人事部的。”
這是很要命的,她竟然去知會剛剛開完會的領導來管下屬的男女關係。楊筱光想,到底是她發神經還是梅麗發神經,竟然搞這麼大的陣仗,誓死要做打鴛鴦的棒子。
他們分明絲毫無關係,她自煩惱她的感情,怎麼就同這些不相干的別人生出了這些干係?
楊筱光覺得梅麗的做法實在誇張得過分了。
在何之軒的辦公室裡,梅麗是佔據了絕對合理的公事上的理由,她對何之軒說:“這個事情傳出去,別人肯定會相信網上說的是真的,到時候電視臺再轉風向要毀約怎麼辦?”
原來是怕落實那些公司與電視臺黑幕操作所說的流言,影響和電視臺的合作。
這點楊筱光是真的沒想到,她和潘以倫這段事兒她想破腦袋也沒想到這上頭去,如今被梅麗挑明,迴心一想,果然是麻煩事兒一樁。
且這個理由的確會令領導頭痛,何之軒對梅麗說:“我先和小楊談談。”
梅麗做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