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無法到達房縣,魏無常必會主持公道。另一方面魏無常也想到,眾人既已逃出,張家必定會更為兇險,但眾人又趕著去武當山無法分身,若是無欽兩人能去幫忙,自然較為穩妥,不過知人知面不知心,還是要幫張貴脈想想安全的方法。
張貴脈一點即通,自是大喜過望,一躬到地道:“多謝魏大俠,晚輩將親上武當迎接俠駕。”回過頭對無欽倆人道:“若能得兩位相助,事後必定敬贈兩位各五十兩黃金,決不食言。”
邵大山呸的一聲道:“誰稀罕你那五十兩黃金?要不是看在曾經共患難,老子才懶的走這一趟。”
無欽冷冷一笑,沒再說話,張貴脈自然十分尷尬,連連打躬作揖,免的兩人忽然反悔。
轉眼過了三日,這三天可是極為難捱,還好第二日韓方仗著輕功冒險外出,在數里外找到一地野生甘薯,連忙挖了一大堆奔回,眾人飢餓時能生食甘薯,也覺十分美味,總算是熬過三天。
而這三天,嬌俏的古玲卻總跟著田冬,田冬自己心有所屬,加上看出莫採心對古玲十分有好感,總想避而遠之,怎奈崖下凹處就只有這麼小小一塊,田冬避無可避,只好少說話,反正莫採心總會適時的竄出來接話,也不愁沒人應對古玲。
第三日深夜,眾人望西南直奔,只要越過一個山谷之後,便是一連串的下坡,只不過這裡又暗又沒路,眾人翻山越嶺,自然吃了不少苦頭。
行進的過程中,莫採心與張貴脈兩位較熟地勢,是以在前方引路,韓方師徒兩人則在旁策應,魏無常一人斷後,其他人在中間急行,古玲自然總是跟在田冬身旁,不過邵大山、張貴脈、古玲畢竟還沒完全復原,奔走的速度難免慢上一些。
過了兩個時辰,眾人越走越是齦難,速度也越來越慢,眾人只好在一處坡度較平穩的地方略作休息,除了魏無常之外,就此韓方師徒輕身功夫最好,所以他兩位不辭辛勞,分頭到前後方去偵查。
田冬望著飛躍出去的兩人,心中十分羨慕,他們師徒倆人一般瘦瘦小小,看來韓方擇徒的標準中,體型也是重要的因素。田冬想到自己八歲離家,一晃十年,弄到現在連個師父也沒有,再想到懷中的玉球,心想有天一定要把玉球好好藏起來,總是放在身上,難免有天被發現,轉念又想到小菊,心袖漸漸的恍惚起來。
田冬與小菊兩人在內宅中三年的相處,建立了姊弟般的感情,之後數年,小菊得空就會來探望田冬,又會不斷的提醒田冬不要學壞,算起來半母半姐,也難怪田冬會生出深厚的感情,田冬的感情本來也一直深藏心底,只是當時倆人計劃田冬的逃亡,在生離死別之間,田冬終於將情感爆發,說出要一輩子照顧小菊的話來。
田冬回憶著那時纏綿的擁抱,心裡又溫馨又害羞,臉上的表情自然是古古怪怪,古玲在一旁看了奇怪,輕聲的叫:“田大哥,田大哥。”
田冬回過袖來,望著古玲道:“怎……怎麼了?”臉上卻不禁紅了起來。
“你……在想什麼?”古玲微笑問。
田冬搔搔腦袋,心想正好說明白,於是稍微思忖一下措詞,開口道:“我有個對我很好的姊姊,這次要不是她,我們不能捉住龍虎幫內部空虛的時機,除了魏老、韓老之外,我們大概都逃不出來。”
古玲心裡不知是什麼滋味,她美目凝望著田冬,幽幽的道:“她……人很好喔……?”
“要不是她,我現在一定不會是這個樣子。”田冬懷想往事,迷濛的道:“當年我剛去地牢,才十一歲,送飯時連食盤都要份兩次拿,眼看永遠永遠不能離開,心裡十分絕望,沒想到小菊姐……她那時大概十七歲吧……她過不到一個月,居然到地牢裡來探我,我在她懷中哭了好久……這七年,要不是她,我一定支援不下去了。”
古玲算了一算,低下頭道:“那這位小菊姊姊,現在豈不是已經二十四了,難道還沒成婚?”
那時除了武林中人外,女子十五、六歲使出閣的所在多有,二十來歲若尚未成婚,可算是怪事。
田冬心裡一痛,皺眉嘆道:“她被許配給一位姓杜的舵主。”
古玲頗為訝異,疑惑的望著田冬,目光中明明白白的顯示著疑惑,對田冬將情感灌注在一位有夫之婦身上大感不解。
田冬望著古玲,明白她的意思,搖搖頭喚口氣道:“那位杜舵主是‘探馬堂’下‘庚金舵’的舵主,負責各地訊息傳遞刺探,一年中……將近有十個月不在,回到總壇又是終日大醉如泥,對小菊姐也不大好……我希望能帶她回梆州,照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