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輛出租汽車,裡面都有人,謹誠氣的直跳。
顏如玉對阮梅溪點頭算是道別,去拉謹誠的手,笑道:“這個時候街上攔不到車的,喊個黃包車吧。”
李書霖開著輛嶄新的汽車從櫻桃街駛出來,看見顏如玉在馬路邊攔住一輛黃包車,也不講話,丟出塊大洋砸到車伕頭上。車伕聽見錢響,顧不得招攬生意就去撿。
李書霖按下喇叭,看著顏如玉的眼睛笑道:“三嬸,好久不見。”
顏如玉有些不自在,又有些驕傲,瞟了路那邊面色如鍋底的阮梅溪一眼,笑道:“原來是表少爺,幾時到櫻桃街來的?”
“剛才在你們四房那裡吃的晚飯。他們家的廚子不大好,就沒有什麼能吃的。正餓著呢。三嬸,要不然到我家,給我下碗麵?”
顏如玉滿懷著對麗芸的怒氣,忍不住說:“想給你下面的人多著呢,不差我們家。”
李書霖笑道:“三嬸,我是有正經事找你。明誠和麗芸他們三個如今都住在你家,還請三嬸多照應他們。上車吧,找個地方坐下來講話,好不好?”
謹誠板著張酷似俞憶白的小臉,拉著母親要走。顏如玉的腳好像被觀音娘娘施了法術,變成活動的定海神針,居然一步步把謹誠拖進李書霖的車裡。
李書霖把半截香菸頭彈去出,衝阮梅溪比個勝利的手勢,發動汽車。
一個破衣爛衫的討飯小孩撲上去撿菸頭,阮梅溪恨的一腳踢過去,罵:“鋼筆,找死呀。”氣哄哄開著車拐到四馬路去。
李書霖帶著顏如玉母子到蘭心戲院這邊一個白俄婦人開的咖啡館裡,尋張靠近窗邊的圓桌坐下,叫了幾樣點心,笑道:“可是餓壞了,邊吃邊吧。謹誠,你要不要吃?”
謹誠瞪著他,可是再努力也不能抵抗蛋黃布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