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霧縈繞,猶如仙境,再往上走就見到地上雪白一片,那華山之上的積雪是終年不化,而且還在飄著雪花,薛從只覺身上一陣哆嗦,不覺打了一個噴嚏,司馬承禎卻還大笑著道:“此峰名*峰,是這華山最東面的一峰,也是華山的第二高峰,那最高峰叫朝陽峰。”說著就用手指著那朝陽峰,薛從放眼看去,只見遠處隱隱有座山峰高聳入雲,薛從心想要是整年在這上面住著,那內功得到達何等境界,自己剛一上來就雙手抱住身體不住的哆嗦。兩人再往前走,就看見前面有間小木屋在大雪之中傲然獨立,司馬承禎過去道:“智通兄,近來可好?”他叫了幾句卻不見有人答話,就推門進屋,屋內一張床,一張桌子,也就是全部了,卻沒有見到人影。
兩人剛踏進木屋,就聽有人道:“誰在叫我?”司馬承禎道:“智通兄,貧道來看你來了。”那聲音道:“承禎兄啊,可還好啊。”司馬承禎卻是哈哈大笑,薛從走出木屋,卻沒有看到人,不覺問道:“道長,晚輩怎麼不見前輩?”司馬承禎笑道:“他還在山腰。”薛從驚訝道:“山腰,怎麼說話卻像是就在面前?”司馬承禎道:“剛才我們說話用的是千里傳音之術,因此只聞其聲,不見其人。”薛從心想江湖武林真是多奇人異事啊,功夫無境界,要打倒他們這樣不知得花上多少年,自己一無名之輩,今日能見到這等奇人,不知是哪輩子修來的福分,要是能得到他們指導一招半式,那可是受益無窮啊,然而自己這等人,能見到他們就該知足了,又何必再貪心呢。心裡想著,竟然忘了自己還處在大雪之中,也不知道冷了。忽覺一陣笑聲傳來,薛從頓時從中驚醒過來,只見一人樵夫打扮,年齡與司馬承禎不相上下,薛從趕緊作揖道:“前輩可是歐陽智通?”歐陽智通道:“你是誰啊?怎知我是誰?”說到這裡就聽一旁的司馬承禎道:“智通兄,此人是貧道的小友,乃是玉風仙子之子。”歐陽智通大笑道:“想不到玉風仙子的兒子已是這麼大了,好,好。”
三人彼此坐下,歐陽智通道:“承禎兄,你可是很長時間沒來看我了。”司馬承禎道:“智通兄,我也是遍遊天下,一無家之人,走到哪是哪,恰好今日路過華山,就上來看看。”兩人均仰天大笑。司馬承禎道:“前幾日貧道經過長安,見到這位小兄弟為救那呼嘯山莊莊主林欽之女,就硬接了那孫鶴的一掌,貧道見他如此俠義,也就出手救他,我兩人投緣,因此今日也就同到此地。”歐陽智通道:“好,是位男子漢,習武之人就應該這樣。”司馬承禎道:“那孫鶴是練鷹爪功的,手上功夫了得,他不知厲害,就糊里糊塗的接住那一掌,差點喪命。”忽見那歐陽智通的手一翻,已然握住了薛從的左手腕,薛從頓時覺得有一股力量將自己吸住,用力想將手抽出,卻動也不動,過了一會,那歐陽智通大笑道:“好內功,有如此內力要接住鷹爪功並不難,怎麼會差點喪命呢?”薛從道:“晚輩之前已受毒砂掌之傷。”那兩人聽他如此說,就仰天大笑,歐陽智通道:“你可真是大膽啊。”
趁著薛從睡下,司馬承禎道:“智通兄,貧道今日帶他上山是有意讓你指點他幾招,智通兄可肯賜教啊。”歐陽智通不樂道:“承禎兄,你知道我是從來不受徒弟的。”司馬承禎道:“貧道不是要你受他為徒,只是要你稍微指點他兩下,這可並不壞了你的規矩啊。”歐陽智通覺得就這樣答應他不心甘,就道:“明天讓他與我對弈一盤,他要是贏了,我就指點指點他,要是輸了可就怪不得我嘍。”司馬承禎略一思考,就答應了,歐陽智通道:“承禎兄,像你這樣,可不想個學道之人。”司馬承禎道:“智通兄你又何曾是個隱士。”兩人再次仰天大笑。
第二天,薛從從睡夢中醒來,看著東方一輪旭日冉冉升起,山腰也就顯出五顏六色來,仨人吃過飯,歐陽智通道:“小兄弟,你我今生有緣,今日與我對弈一盤如何?”薛從道:“可能要讓前輩失望了,晚輩不曾學過下棋。”歐陽智通哈哈大笑,心下道:“承禎兄,這會你可輸了。”司馬承禎卻道:“薛兄弟,你就與他對弈一盤又有何不可。”薛從覺得在這華山之上無事可做,也就答應下來。
當下擺下棋盤,兩人開始落子。薛從執黑先落,他手執棋子,正不知往何處落子,忽覺自己的手失去控制,自己落下子去,薛從回頭一看司馬承禎,只見司馬承禎面帶微笑對自己點頭,薛從就知是他用內力控制了自己的手,再看歐陽智通,也已落下一子。兩人一人一子的落在棋盤上,歐陽智通見薛從的每一招都有司馬承禎的意味,就知是司馬承禎在控制他的手,他也沒有說出來,繼續落子,最後歐陽智通道:“我輸了。”薛從還在迷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