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以陳贏之修為境界,也感到心神微微一顫,似乎要被吸入其中一般。
烈焰衝入黑幕,就如同進入了泥潭,連漣漪都沒濺起半點,便消失不見。束豐茂怒吼一聲,舉刀就要再劈,卻被陳贏阻止。
“且慢動手。”
帳外年輕男子揮了揮手,率先走入了帳內。
“你是何人?”陳贏眯著眼睛問道,眼睛雖然看著面前男子,但所有的注意力卻是在那高個黑衣人身上。
即便是以他如今的實力,也對這黑衣人有種看不透的感覺,對方身上,更是有種讓自己心驚肉跳的氣息。
所以他沒讓束豐茂再動手,而看對方的架勢,顯然也不是來打架的。
年輕男子拱手一揖,舉止說不出的瀟灑自然:“在下是章龍將軍特使,見過陳帥主。”
特使?陳贏蹙眉望向年輕男子身邊黑衣人,年輕男子頓時一笑,道:“這位是在下的護衛,名字不值一提。”
不值一提?陳贏不置可否,又深深看了那黑衣人一眼,才對年輕男子說道:“請坐。”
眾人分賓主坐下,陳贏皺眉道:“既然是章將軍的特使,為何不通報?難道章將軍要二位鬼鬼祟祟的來麼?”
年輕男子抖開了扇子,輕搖笑道:“陳帥主且勿動怒,在下自知唐突了。只是身負章將軍重託,不得不慎重,還請帥主見諒,在下在這裡賠罪了。”
“哼!若不是我手下留情,你們此時已是屍體了!還敢說慎重!”束豐茂見這人方才輕描淡寫的化解了自己攻勢。心中有氣,此時見對方態度如此謙恭,當即便想挫一挫對方銳氣。
“豐茂,不得胡說!”陳贏喝止了束豐茂。小心打量了那黑衣人一眼,對方卻是毫無反應,像根木樁一樣杵在年輕男子身邊,一言不發。
“不知章將軍派兩位前來,有什麼要說的?”一邊歐陽樂山問道。
年輕男子道:“自然是催促帥主儘快動身,早日趕到墜江口。”
歐陽樂山眯了眯眼睛,道:“我們何時動身。帥主自有決斷,章將軍是否操心太多呢?”
陳贏擺了擺手,道:“我自然是想早點動身,但你剛才也聽見了,那龍光遠卻是一個障礙。不知特使準備如何替我解決這個障礙?”
年輕男子道:“帥主希望如何解決呢?”
陳贏眯起了眼睛,語氣森然道:“我想要龍光遠的腦袋,你做的到麼?”“呵呵。”年輕男子笑了笑,衝著身邊黑衣人微微頜首。
那黑衣人面無表情微微點頭。轉身走出了營帳。
陳贏三人齊齊露出訝然之色,旋即想到黑衣人可能出去的目的,臉色頓時變的不自然起來。
懷疑……擔憂……希冀。說不清是什麼感覺。陳贏三人想要說些什麼,但那年輕男子卻是忽然閉上了眼睛,似是在養神,擺明了不想說話的樣子。
三人如坐針氈,就在陳贏快要沉不住氣,打算喊外面人的時候,黑衣人又回來了。
沒有人看清楚他是怎麼回來的,好像忽然就出現在了營帳之中,隨手一擲,咚的一聲。一樣東西掉在了地上。
陳贏三人定睛一看,頓時大驚失色,倒吸涼氣。
這東西,正是龍光遠的腦袋。
這腦袋圓睜雙目,視線中滿是茫然與難以置信,顯然在他死之時。都不明白自己是怎麼死的。
陳贏的冷汗頓時浸溼了後背。
對方出去不過一會功夫,穿過自己大營,進入龍光遠帳內,而後將其殺死,然後又回來……這其中要面對多少障礙和阻撓?可看對方輕鬆自如的樣子……
那豈不是殺了自己也是輕而易舉?
束豐茂臉色蒼白,嘴唇輕輕顫抖,雙手幾次舉起想作揖,卻又放下,只是看著年輕男子和黑衣人,囁嚅著不知該說些什麼。
那歐陽樂山也好不到哪裡去。
年輕男子看著三人表現也不見怪,似是一切都在預料之中。他起身衝著陳贏拱拱手,道:“障礙已除,帥主還是趕緊善後吧。在下告辭,章將軍盼著帥主儘快動身,等著帥主的好訊息。”
陳贏一個激靈醒悟過來,當即衝著束豐茂下令,即刻點起兵馬前往龍光遠大營,有反抗者殺無赦。吩咐完之後,朝著年輕男子一拱手,道:“請章將軍放心,我今日便動身!”
年輕男子哈哈一笑,帶著黑衣人走出了營帳。
陳贏愣愣看著二人背影消失,沉默許久之後,深深呼了一口氣……離開陳贏大營之後,青年男子和黑衣人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