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的知道,工業國家走過的道路,註定是屍骨如山,血流成河,工業的王冠,是用白骨鑄成的!
“儘量多的買西南夷狄和身毒的奴隸罷……”劉徹揉了揉太陽穴,道:“漢家子民的命,比他們的金貴多了!”
他能做的也就這麼多了。
劉徹很清楚,今日的犧牲不會白費,只有一個初步工業化的國家才能抵禦那恐怖三百年王朝週期律,才能真正的解除中原國家對草原民族的恐懼。
“諾!”程鄭嬰深深一拜。
“把這個話也帶給卓王孫……”劉徹吩咐著。
“諾!”
“對了……”劉徹忽然想起來:“今日先生來見孤,所為何事?”
“額……”程鄭嬰低頭想了想,感覺劉徹對他似乎有所求,於是索性橫下心來,如實稟報道:“小民家有一女,年方二八。頗通音律,聽聞殿下選秀,小民故而斗膽毛遂自薦之……”
劉徹聽了呵呵一笑。
敢情這位來是來抱大腿的!
想了想。劉徹就道:“此事乃歸東宮太后所管,先生怕是找錯人了!”
“沒錯……沒錯……”程鄭嬰道:“得見殿下,小民三生有幸……”
程鄭嬰是聰明人,自然知道劉徹已經答應了下來了,只要他女兒能過館陶那一關就行。
想起館陶,程鄭嬰此刻也感覺有些害怕了。
他之前之所以那麼高調,其實是故意的。
為的就是能給女兒鋪路。那裡知道他的事情,漢室天子全都知道了……
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而且,麻煩的是館陶長公主也知道了……
讓他再去見館陶長公主……
他心裡真沒底……
劉徹猜到了他的心思。呵呵笑道:“先生勿擾,孤的那位姑姑,別的不敢說,收了錢。肯定會辦事!”
這倒是真的!
館陶長公主劉嫖算的上是漢室商人的楷模和榜樣了。
拿了你的錢。肯定幫你把事情辦妥!
從無例外!
那信譽,天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先生,不如跟孤一起出去,跟關中的同行們見一見,打個招呼?”劉徹好整以暇的提出邀請:“順便,還有點事情,跟先生請教……”
程鄭嬰一聽劉徹說出請教兩個字。再聯想到之前,就不由得一個顫抖。問道:“殿下何事?”
“別擔心,就是關於擅權的事情……”劉徹笑著道,他很享受這種被人恐懼和畏懼的感覺,對於太子的這個身份,劉徹現在是越來越喜歡了。
太子都如此……
那麼,執掌九州萬方,代天牧狩,一言興邦,一怒流血漂櫓,浮屍萬里的天子又該是何等的威風和霸氣?
劉徹不由得心向神往,恨不得明天就坐到宣室殿的那個位子上,聽百官三呼萬歲。
程鄭嬰卻是立刻就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將他所理解和接觸到的擅權的執行規則以及其中的貓膩都給劉徹說了一遍。
聽得劉徹一愣一愣的。
不得不說,此時,雖然什麼官僚主義什麼地方豪強都處於萌芽階段。
但有些東西不需要人教,天生就會!
譬如說這擅權與官府之間的交易和利益輸送,這些事情,即使是在這西元前,商人跟官僚們也乾的不比後世的同行們差了。
不過,程鄭嬰所說的是蜀郡的擅權和官府之間的關係。
對於劉徹來說,只是一個參考而已。
畢竟關中跟蜀郡是兩個世界,兩個模式,兩者的生存條件完全不同。
但對劉徹來說,這就夠了!
劉徹聽完程鄭嬰的敘述,對他道:“等會見了關中的擅權們,勞煩先生跟他們說,你是來代表蜀郡父老向天子請命,請鑿通褒斜道的……”
“諾!”程鄭嬰雖然不知道太子為何讓他這麼說,但褒斜道三個字,卻讓聽完後,瞳孔擴大,眼睛放光。
要想富,先修路。
這個認知可不僅僅是後世人才有的。
此時的商人也同樣懂得這個道理。
現在天下的工商業之所以如此發達,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先帝下令開禁了所有關城,准許商人在獲得許可後可以天下行商。
而且,漢室還沒有厘卡、收費站……
而褒斜道,是連線蜀郡與關中的交通要道。
想從蜀郡進入關中,就必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