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些人看到了他們崛起的曙光,看到了關中重新洗牌的希望。
至於糧食保護價。會不會傷害他們的利益?
他們現在還沒有什麼利益可言呢!
反正,先打垮那些騎在他們頭上,或者攔了他們路的傢伙再說。
更何況,倘若關中與蜀郡的往來不在被高山峻嶺所束縛。兩地貨物可以無障礙的自由往來。多了蜀郡的市場,未必能吃虧到那裡去!
當然,也有一些垂頭喪氣,滿臉死灰的人。
這些人,人數並不多,大概只有十來個。
他們聚集在一起,眉頭緊鎖。
因為他們深知,他們的一切。都是依附和寄生在長安和長安的貴族勳臣身上的。
而漢室太子一旦發起狠來,別說是他們的家族。就是他們的靠山都可能要吃不了兜著走。
“怎麼辦?”有人嘆氣的擔憂。
“我們快快回去稟報各自的主家吧……”一個人道:“希望家主們能去求那些徹侯大臣甚至宮裡的貴人,請他們在天子和太后面前,為我們說話,太子這樣太胡鬧了!”
“是啊,是啊!”那個親自出面問劉徹的擅權握著拳頭,臉色蒼白,顯然他還沒有從方才太子對他的打擊中恢復過來,一直處於恐懼中,此刻,他就像一個抓到救命稻草的溺水者。
這些人還在商議。這時候,一隊全副武裝,打著旗牌的官差,從遠處的官道上走過來。
為首的一個官員看了一眼這些人,問道:“重泉縣擅權杜春何在?”
“小人就是……”那個臉色蒼白的擅權,戰戰兢兢的走出來,拱手問道:“各位上差找小人有何貴幹?”
“本官風內史備盜賊都尉劇都尉之命,有事情,請杜擅權過內史衙門一趟……”
這個官員拿出一份公文,丟給杜春,道:“經查明,杜擅權與兩年前重泉縣的幾宗夜盜殺人案有關,另外,備盜賊都尉衙門接到百姓檢舉,杜擅權還牽涉了七八宗勾連遊俠,欺行霸市的案子!”
杜春聞言,一屁股癱軟在地。
這些事情,他明明都把手尾都給抹掉了啊,怎麼可能還能被人翻出來?
這時候,杜春在來抓捕他的官差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那是重泉縣的張大郎嗎……”他徹底的絕望了起來,那個張大郎,可不就是重泉縣之前最出名的遊俠嗎?不是曾經跟他把酒言歡,稱兄道弟的嗎?
“張大郎……”杜春吞了吞唾液,企圖拉關係。
事實上,那個張大郎也確實向他走了過來。
但是,是提著枷鎖和刑具的。
枷鎖臨身,杜春痴呆的看著這一切,他不知道為什麼。
為什麼,他的那些以為人不知鬼不覺的事情會被翻出來?
為什麼,平日裡跟他稱兄道弟的遊俠頭子會變成官差?
“兄長……”杜春只聽到耳邊,張大郎低聲的嘆息:“怪不得小弟翻臉無情啊,實在是,小弟如今吃了這朝廷的皇糧,受的是劇大兄的恩惠啊,俺們遊俠兒,歷來都是聽大兄的!”
於是,這些官差就押著杜春上了囚車,然後揚長而去。
留下的那幾個擅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股自靈魂深處升起的寒意,瞬間席捲了他們的整個身心。
誰家屁股底下沒有屎啊?
面對太子的這個明顯的警告和報復。
這些擅權每一個都從心底升起一股絕望。
事實上,他們還強撐著到現在,還支援他們的支柱。
無非就是兩點。
一是,本家在朝野有大量的利益關聯者。甚至有的人的家族還跟宮裡的貴人有著深厚的‘友誼’。
二則,太子今年才十六歲多一點,不過是個毛頭小子。再怎麼厲害,又能厲害到哪裡去?
但此刻見了杜春的下場。
這些人,不由得全都想起了市井的流言。
“太子徹是太宗孝文皇帝指定的隔代繼承人……”
“太子徹自小就英明神武,有異於常人,太宗常對太后言:此子類我,當王天下!”
太宗孝文皇帝,離世才兩年。他的手段,他的威望,他的厲害。此時還沒有消退。
這些人終於開始恐懼,動搖了。
“我和我背後的家族雖大,認識的人也多,但拿什麼去跟一個得到過太宗孝文皇帝認可的太子鬥?”一個人的恐懼的想著。
當年。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