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打不過漢人,匈奴也全部都是騎兵,一眨眼功夫就能跑出長城。
可如今,卻有些麻煩了。
單于庭在各個部落,都派了人,小打小鬧,還可以隱瞞過去,但,動作大了,就是違抗單于命令,那後果可是很嚴重的!
因此,昆邪王搖了搖頭。
他已經沒膽子去冒這個險了,去年的政變,已經讓他失去了所有反抗單于庭的勇氣。
“那可怎麼辦?”休屠王嘆了口氣。
要是不能搶東邊,也沒拿回去什麼好處,部落裡不好交代啊!
匈奴人,向來有奶就是娘!
彼此的人口遷徙很頻繁。
一個部落,要是條件不好,部落裡的牧民覺得過不下去,或者別的部落條件更好,人家騎著馬趕著牲畜和奴隸,直接就投奔過去了
這也是遊牧民族生存的現狀。
對遊牧民族來說,活下去,繁衍子孫,才是第一位要考慮的事情。
至於什麼忠誠?
能吃嗎?
休屠王與昆邪王,不由得的沮喪起來。
這時候,一個匈奴貴族,悄悄走過來。對他們道:“休屠、昆邪,兩位大王。我家大王請我給兩位帶句話,想發財嗎?”
一邊說著。這個貴族一邊悄悄的遞了一個令牌過去。
休屠王與昆邪王一看那個令牌頓時臉色大變,連忙恭身道:“少主可還好?”
能有那個令牌的,除了他們之前效忠又被他們拋棄的右賢王的世子,如今的左谷蠡王伊稚斜,還能有誰?
“我家大王,現在日子不好過……”那個貴族想起單于庭對自己主人的監視打壓,也有些頹廢。但他很快就振奮起精神來,道:“我家大王說了,他不怪兩位大王。一切都是命!大王依舊認為,兩位大王是忠臣……因此,現在有個發財的機會,想問問兩位大王,願不願意加入進來?”
對匈奴人來說,忠誠,還不如一頭羊重要。
冒頓殺了自己的父親頭曼,照樣被匈奴人捧上天,奉為偶像。
因此。休屠王與昆邪王,幾乎沒有考慮,就點頭道:“願意!”
那個貴族聞言,輕聲道:“下午。烏孫國大祿將在單于庭的東邊草場設宴,請二位大王務必準時赴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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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稚斜站在帳篷的門口,望著太陽下的草場。他默不作聲的掀開帳門,走了進去。
伊稚斜很清楚。在這個大帳裡,起碼有一半。是他那個‘好心腸’的伯父,軍臣單于的耳目。
作為一個成年人,伊稚斜懂得怎麼隱藏自己的仇恨與想法。
他如往常一樣,大大咧咧的走進帳中,對著那些侍衛和奴隸,一陣拳打腳踢,好似在發洩自己的多餘的精力。
但實際上,伊稚斜挑選的目標,看似隨意,但實際上,都很有目的性。
譬如,他現在看似狂暴的虐待著一個可憐的奴隸,但實際上,他的眼睛,卻悄悄的注視著對面的一個侍衛,當他看到那個侍衛對他做出一個代表成功的暗號以後,他的心裡,終於鬆了一口氣。
總算……
聯絡到了休屠王和昆邪王了!
伊稚斜很清楚,雖然,現在匈奴國內,有許多人同情他,尤其是東部他父親的舊部,有不少部落。
但在匈奴,同情不能帶來任何東西。
他知道,也很清楚,想要復仇,他就得像草叢中的毒蛇,安靜的潛伏起來,小心翼翼的隱藏自己的意圖,將毒牙收起,裝作路邊人畜無害的綠草,等待獵物鬆懈的時刻。
在這期間,他必須積蓄力量,培植羽翼。
而一個對伊稚斜極為有利的訊號是——現在的軍臣單于,子嗣不多。
軍臣的長子早夭,次子精神上有問題,三子死於遠征的途中。
也就是說,即使軍臣現在就生下一個兒子,等到他死的那天,他的兒子也未必能成年。
匈奴的制度,只有年滿二十歲的王族成員才能被封為左賢王。
這就意味著,他還有機會,而且是很大的機會翻盤!
這麼想著,伊稚斜就一腳把那個奴隸踹開,然後道:“今天下午,有什麼樂子沒有?”
那個方才給他打暗號的侍衛很及時的回答道:“聽說烏孫國的大祿,今天下午會舉辦一場烤肉宴會,到時候,會有不少西域的女奴助興……”
伊稚斜眼睛一亮,裝出一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