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旗之下。
而漢室的影響地域,則擴大了幾乎整個幕南。
可以說,蒙古高原之下的地區,現在,已經屬於漢室了。
如此廣袤的一大片疆土,哪怕是草原、戈壁和荒漠為主,但也是土地啊!
少府和丞相府,都已經在商討建城計劃了。
草原上建城,雖然成本大,但收益更大。
一座雄城,就可以輻射周圍千里的草原,只要這座城市在漢室手裡,其他部族,就只能俯首稱臣!
而城市,也是漢化最好的地方。
一座漢城,屯兵五千,就足以在潛移默化之中,讓數萬甚至數十萬夷狄,拋棄他們落後和愚昧的習俗以及信仰,投身諸夏民族的懷抱。
是以,劉徹也早就堅定了建城的決心。
如今的問題,只有在那裡建?誰來建?
正思考著這個問題,忽然一個宦官慌慌張張的跑進了,見了劉徹就拜道:“陛下,淮南國急奏!”
劉徹連忙接過來,將這奏疏開啟來一看,頓時臉色慍怒,冷哼一聲:“混賬!”
毫無疑問,淮南國的事情,必然與他那位親愛的哥哥劉榮有關。
而劉榮這次,毫無疑問,是作死作到了自己去死的地步了!
奏疏之上,只有一句話:淮南王侵奪仁宗廟地。
仁宗是誰?
大漢仁宗孝景皇帝。
劉徹與劉榮的老爹。
兒子侵奪老爹宗廟的土地,這算什麼?
往輕裡說,這是子盜父地,不孝!
往重裡說,這是忤逆大罪,要殺全家的!(未完待續。。)
第一千四百二十一節 仰望星空
然而,劉徹卻緊緊的攢著那份奏疏,手背上青筋暴起。
終究沒有罵出口。
幾乎用盡了全部的力氣,壓抑住內心深處狂躁的殺意,劉徹揮手道:“朕知道了……”聲音之中,甚至連半分波動也沒有,彷彿就跟沒有看到這本奏疏一樣。
直到那宦官遠去,劉徹才鐵青著臉,一屁股坐回御座。
“劉榮……”坐在御座上,劉徹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爾真以為朕不敢殺你?”
過了良久,他長出一口氣:“朕現在確實不敢殺你!”
是的,劉徹現在確實沒有膽子對劉榮下狠手。
倒不是殺不得,而是殺了劉榮,代價太大了!
從宗法禮儀上來說,劉榮是哥哥,是長兄。
即使不能兄友弟恭,也斷不能做到弟殺兄的地步。
弟殺兄,在民間,稱為逆、弒。
在皇室之中,更是一個不可觸碰的禁忌。
後世李世民發動玄武門之變,殺死哥哥李建成,弟弟李元吉,被人在史書上指責了一千年!
無論李世民怎麼為自己的行為辯護,終究難逃悠悠眾口。
而另外一個活寶,雍正皇帝,為了遮掩自己的過失,寫了一本《大義覺迷錄》,在這本書裡,盡是瞎說大實話,雍正自己還洋洋得意,結果,等他兒子一上位,立刻就盡毀一切。
甚至恨不得將這本書的每一個字都用刀子挫一遍!
而在如今,弟弟殺哥哥這種事情,全天下是不可能接受的。
哪怕是劉榮扯旗造反,劉徹撐死了也就關他幾天緊閉罷了!
而且,經過淮南厲王之事的教訓,哪怕劉榮真的扯旗造反,在事實上來說,劉徹也就最多讓人將之軟禁在王宮之中。
顯然,劉榮正是看準了這一點。
誠心的給劉徹添堵。
不然,在淮南國,上有高廟,下有太宗廟,他何必非要跟自己的老爹的仁宗廟過不去?
不然,他從前不幹,為何非是現在幹?
很顯然,劉榮的行為,就跟一個嬌慣的小孩子,故意搗毀大人的麻將桌或者電視機的行為是一樣的。
只不過,劉榮這個傢伙今年都二十五歲了,都是做爹的人,是以,毫無疑問,他是在跟劉徹示威,是在與自己的弟弟較勁。
他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你雖然是皇帝,是天子,還是天下人口中的聖王,但是……我不服!我就要跟你對著幹!就要給你添堵!我就喜歡看你奈何不了我,還得幫我擦屁股的樣子!
劉徹甚至都能看到那個遠在壽春的哥哥得意、驕縱和猖狂的模樣。
事實上,劉榮從來沒變。
他依然是那個自以為是、狂妄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