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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讓自己的念頭通達一些,劉徹想了想,下令道:“尚書錄詔,傳詔忠勇軍、歸義單于及樓煩軍,命令其等於今歲秋八月至秋九月,進軍至浚稽山一帶,展開騎兵演練……”
浚稽山是目前漢室與西匈奴、北匈奴之間勢力交叉的地盤。
三家沒有一個能完全控制此地,也不會有人願意放棄此地。
一旦漢軍在浚稽山周圍集結重兵,恐怕無論是西匈奴還是北匈奴,都要坐臥不安,反側難眠了。
特別是北匈奴的句犁湖,他若是不想自己西征後,被漢軍從浚稽山放一條黃鱔進自己的菊花,那就得在幕北留下重兵防備漢軍的突襲。
畢竟,漢軍沒有跨越大漠的遠征能力是一回事情,漢軍要不要跨越大漠去遠征,又是另外一回事情。
面對兩三萬的漢騎集結,匈奴人敢不加強戒備?
要是萬一漢軍真的順著浚稽山突襲,那一路可是能夠捅穿弓盧水,甚至捅到狼居胥山的單于庭的!
不要多,只需一個漢軍騎兵,登上狼居胥山,匈奴帝國的僅存的餘威和威信,都將蕩然無存。
到時候就是莫道漢騎千餘人,挑動西域天下反。
整個西域都會開始擺脫匈奴控制。
所以,北匈奴不敢不留下一支重兵來防備從浚稽山方向北上的漢騎。
當然,這種做法,其實也就是隻能噁心噁心匈奴人。
浪費他們一點精力和資源罷了。
匈奴的西征,已經是箭在弦上,不能不發。
能夠派出軍隊,象徵性的牽制一下匈奴的力量,劉徹覺得,自己已經很對得起廣大中亞人民了。
對中亞人民來說,這次的匈奴西征,很可能只是一個災難的開始。
對他們來說,艱苦的歲月,已經開始了。
匈奴人必定會不斷的透過西征,來獲得人口、財富,以維繫其存在和統治。
因此,劉徹在心裡給中亞王國默哀了一秒鐘,然後他就站起身來吩咐道:“馬上去通知所有在京兩千石,兩個時辰後到宣室殿,參與廷議!”
“諾!”左右連忙恭身領命。
匈奴西征一旦開始,從過去的經驗來看,哪怕一切順利,匈奴主力和精銳都會離開幕北至少一年。
雖然漢軍不具備跨越大漠的能力,貿然遠征很可能血本無歸。
但這並不意味著,漢室就要站在原地,等著匈奴人西征歸來。
匈奴主力西征,對於漢室來說,利好也是空前的。
這意味著,劉徹和漢室,終於可以不用顧忌,不用忌憚,可以大刀闊斧和鐵腕的清理幕南各部和那些三心二意的牆頭草。
抓住匈奴人無暇南顧,力量空前衰弱的機會,將整個幕南徹底納入漢室的疆域。
無論是建立一個個列侯貴族把持的所謂牧區侯國,還是扶持和建立起一個個定居部族城市,都將是功在當代,利在千秋。
甚至很可能是足以改變未來千年東北亞政治格局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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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手裡面,現在有多少牌可以打呢?”劉徹坐在御座上,思考著如今漢室手裡掌握的牌。
想了想,劉徹低聲說道:“朕手裡,現在應該有兩張王牌……”
第一張,自然是龍城的歸義單于夏義,這個歸義單于有著大義名分在手,背靠著漢室,拿著孿氏宗種的名頭到處忽悠人。
至少在明面上來說,幕南各部,都必須服從他和他的命令。
當然,這些部族可以不承認夏義的地位和他的單于威權。
但問題是既然你不承認夏義和漢室對幕南地區的控制權,那麼你還留在幕南做咩?
意圖頑抗中國?
大逆不道!
這種人直接可以用軍隊洗地,或殺或囚,他的部族成員,統統可以抓起來,送去挖運河!
渭河漕河在上個月正式開工,關中的包工頭們,對於廉價的勞動力,可是望眼欲穿啊!
所以,夏義這個傀儡是很有用的。
其二,當然是軍隊了。
忠勇軍和樓煩軍,鎮壓整個幕南,萬族俯首。
在這兩支精幹勇敢忠誠的漢化胡騎面前,幕南各部根本就翻不出什麼浪花來。
只要他們不能團結,任何單一或者幾個部族聯合起來的反抗,都如同雞蛋碰石頭,註定要粉身碎骨。
有著這兩張王牌,幕南地區雖然情況複雜,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