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四百石以上官員升遷任免,都要到甘棠裡走一趟。
且中央甘棠鐵定會成為千石以上官員必經之路,尤其是那些實職的郡守、郡尉。
這樣,假如他是中央甘棠令的話,那麼,他就能透過甘棠,跟這些人建立聯絡,能知道他們的喜好與訴求,更重要的是,能培育和扶持起傾向法家思想的官員。
雖然,天子的甘棠詔,只說官員升遷任免,要來甘棠學習,沒有也不可能給甘棠任免和派遣官員的能力。
但,身為御史大夫,晁錯能用的盤外招數太多了。
選擇性的過濾掉一些不符合其喜好的官員,不要太簡單了。
毫不誇張的說,誰是未來的甘棠令,誰就掌握了未來政治鬥爭的大殺器。
晁錯豈會放棄這麼好的一個機會?
周亞夫同樣也不會。
“父親,那個甘棠令真的如此重要?”等晁錯走開,周韜終於忍不住低聲問道。要知道,雖然有史以來,御史大夫跟丞相就尿不到一個壺裡去,但最起碼,表面上還是要維繫將相和的局面。像今天這樣,御史大夫大搖大擺的來找丞相攤牌,這在過去,極為罕見,即便將來也未必能出現多少次。
“國之大事,唯戎與祀,民之大事,在食與貨!”周亞夫淡淡的說出這句先下已經廣為人知,耳熟能詳的名言,然後反問道:“官之大事是什麼呢?”
“遷與免,沒有比這個更重要的事情了!”周亞夫意味深長的道:“當初北平文候行以考計科最,其威權甚至一度與君權平行,甚至有官吏貴族,不懼天子責罰,就怕為丞相懲戒!”
“且治政之道,首在得人,孟子曰: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誰是甘棠令,誰就得道多助!”
周韜聽完,臉上的神色也嚴肅起來。
他終於明白,為何天子如此重視這甘棠令,不惜將之耍賴皮的跟加恩令捆綁在一起,要強行推動了。
這是在列侯們的身上挖肉來補益中央啊!
在過去,地方基層官員的升遷任免,幾乎全決於郡守郡尉之手。
長安九卿和丞相府根本沒有那個能力也沒有那個精力去將地方上的縣一級行政單位的主官、副官的人品、才幹查清楚,就更別說鄉亭裡了。
所以乾脆就只看每年上計的成績。
但漢室郡縣如此多,而每年能褒獎的基層官員卻是有限的。
於是,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