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看出董子寧的確是服了化功丹。世上哪有這麼一種怪病,會將武功病掉的?他也不敢明說,怕傷了肖小琳的心。肖小琳卻叫起來:“寧哥,你跟我們回武夷去,爸爸敢不收你,我就跟他鬧個沒完沒了。”
董子寧嘴角浮現一絲苦笑。他了解師妹的性子,一向嬌生慣養,活潑任性,別說眾師兄讓她,就連師父也遷就她三分。可是給驅趕出來的弟子,再入師門,那非得玄武派三大掌門人一致同意才行。這事怎能用耍小孩子脾氣解決的?他十分感激師妹的好意,連忙搖手說:“琳妹,你千萬不能這樣,再說,也是我的不肖,怪不得師父……”
“寧哥,你做錯了什麼事?媽媽說你完全是無辜受屈。我和榮哥這次出來,完全是受媽媽之命,一來查明王平野到底死於何人之手;二來也打聽你的去向下落。”
董子寧這時才明白他們在這裡出現的原因,同時心裡一陣感動,師母徐女俠並沒有將自己忘記,仍時時掛在心上。壓根兒沒有將自己視為不肖之徒,便說:“師母恩深似海,我恐怕來世才能報答了!”
肖小琳問:“寧哥,你不跟我們回武夷麼?”
董子寧說:“我現在武功全失,有何面目回武夷?只有令師母傷心。琳妹,請你們回武夷後,別把我的情形告訴師母,以免令她老人家難受。”
肖小琳問:“寧哥,你不能重練武功麼?”
董子寧心裡苦笑:我服了化功丹,怎能重練武功?即使重練,那也是四、五十年後的事了!不知我到那時還有命無命?便搖搖頭說:“琳妹,恐怕我今後再與武林無緣了!”
趙子榮黯然地說:“寧弟,你何必這樣?目前你武功雖失,只要重練,又有何難?”
董子寧長嘆一聲:“我今世也不想重練什麼武功了,但求安分守紀,做一個解人百病的郎中。”
肖小琳驚訝:“你真會看病?”
“我跟三不醫徐神仙學了三個多月,一般小傷小病,倒也能看。”
“噢!我還以為你故意扮成個郎中模樣哩!不行,寧哥,你這個樣子我更不放心你一個人在江湖上行走了。跟我們回去,你要看病,不能在武夷山一帶給人看病麼?”
董子寧不願在這件事情上與師妹糾纏下去。轉了話頭說:“榮哥琳妹,你們的傷怎樣了?讓我看著。”
肖小琳肩上的刀傷雖重,並沒傷筋骨,雖然流血多一些,在談話中,趙子榮已給她服下了藥,並已包紮好。而趙子榮的創傷,更是輕微,只傷一點皮肉而已,早已無事。
趙子榮說:“寧弟,我們的傷並不要緊,而是你受了傷沒有?你在這種情景下,仍捨生忘死地來救我們,幾乎喪在刀下……哦,對了,那一位救我們的蒙面白衣姑娘是誰?你認識不?”
董子寧搖搖頭:“我也不認識。”
“她不是小魔女?”
肖小琳怔了一下:“什麼?她就是小魔女?”
董子寧不由心裡震動了一下,原來師兄也認為她是小魔女了!從心裡說,董子寧真希望這位蒙面白衣少女是小魔女,一來可以省得自己去雲南;二來更可以化解碧雲峰人與武夷派的誤會。他搖頭說:“不會是她,白小姐的劍術沒有這樣的精湛奇絕,而輕功也不及這位神奇的姑娘……”他說到“神奇”兩字之時,腦子一下閃現出一個少女的形象,自語地說:“莫非是她?”
趙子榮問:“誰?”
“甘氏三煞!”
“什麼!?甘氏三煞?”趙子榮驚愕地睜大了眼睛。
肖小琳也吃驚起來:“那位姑娘是甘氏三煞?”
董子寧本想將自己遇上那位詭秘少女的事情說出來,但一想到那位少女警告自己千萬別將她的事跟任何人說,自己也曾答應過的。他並不害怕那位行事乖張的少女會殺了自己,而是感到自己說了,便變成了不守信約的小人了。於是說:“我也是聽人說罷了。”
“寧弟,你一定弄錯了,甘氏三煞從不與武林人士來往,更極少在江湖上行俠仗義。可是黑道上的人物,卻對甘氏三然極為害怕,愚兄雖然沒見過甘氏三煞,卻與黑道人物交過手。聽他們說,甘點三煞是位英俊男子,絕不可能是位少女。至於甘氏三煞是一個人,還是三個人,就沒人清楚了。”
董子寧心裡說:“說不定這位詭秘的少女,就是甘氏三煞的一個。”他不便駁趙子榮,只好說:“那麼說,是我想當然了!”
趙子榮說:“寧弟,你打算去哪裡?不如跟我們在一塊,路上也有個照應。”他不敢說回武夷,知道那是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