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術上竟然比她丈夫還高明,怪不得她呼她丈夫為“渾人”,而她丈夫半點也不惱了。有人拜問她的姓名,小魔女說:“我無名無姓,而我丈夫叫凌之洞。”
觀看的人中有一條漢子驚訝地問:“賢夫婦就是近來名動江湖,救世濟人的神醫凌之洞夫婦?”
小魔女想不到在這個小地方,竟然也有人知道神醫凌之洞的,略帶訝然地打量這位說話的漢子。—看,又是那位在渡口高聲叫喊店小二的青年漢子,便說:“什麼名動江湖,救世濟人,你大哥過獎了。”
這青年激動地對眾人說:“這就是我向大家說的神醫凌之洞夫婦,他倆不但有起死回生的醫術,而且醫德服人,怪不得我德仁兄弟好得這麼神速了,你們還不下拜?”
眾人—聽,更是驚喜愕然,紛紛下拜,連床上那位病了半個多月的德仁也要下床向小魔女和子寧下跪拜謝了。慌得子寧和小魔女連忙搖手,叫大家起身。眾人這麼敬仰神醫凌之洞,使小魔女和子寧也大感意外。可見一個人只要在人世間做些好事,是會得到大家的敬重和擁戴的。
小魔女問那青年漢子:“你怎麼知道我們的?”
那漢子說:“小人本是武當劍派門下的一名掛名俗家弟子(所謂掛名,不是正式的弟子),也是最近從各處武林人士的口中,才知賢夫婦的大名。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醫道醫德,令人敬仰。”
“那麼說,你最近上過武當山了?”
那漢子點點頭:“小人為草店出了幾單怪事,特意上武當山請求武當山韓掌門派人幫助,所以才見到那麼多的武林人士,因而才知道賢夫婦大名。”
“韓掌門不派人來幫助你們麼?”
“韓掌門說,等會盟大事一了,便派人來。”
小魔女心想:什麼名門正派的掌門人,還以俠義自居哩!在你們腳下出了這麼幾單大事,也不派人來的,難道人命不比你會盟之事更重要麼?因為有渾人在身邊,同時也擔心會露出自己的真正面目,所以才沒罵出口來。小魔女說,“你這位大哥我還沒請教姓名哩。”
“不敢,小人姓章,立早章的章,賤名德義,是我五公的堂侄。”
“原來是德義阿哥,我想向你打聽一個人。”
德義問:“夫人是不是想打聽—位京師來的軍爺?”
“哦!?你怎麼知道了?”
“小人是聽小古仔說的,說夫人要打聽這麼一個人。我們這—帶的確沒來過這麼一位軍爺。要是有,我們沒有不知道的。”
小魔女說:“沒有就算了!”一邊心下暗想:看來這店小二口疏得很,今後有什麼事,千萬不得對他說了。同時又暗想,怎麼李大哥叫我們來草店跟蹤那個掃帚眉侍衛的?這裡面有兩種可能,一是李大哥弄錯了。這掃帚眉根本沒來過草店;二是這裡面準有些古怪。於是也不多說,便與子寧告辭回去。
這樣一來,神醫凌之洞夫婦來了的訊息剎時傳遍了草店小鎮和附近一帶的村子,幾乎人人知道草店來了一對救苦救難的活菩薩。人們都說,看來草店人的災難快結束了。—些迷信的人說:“也是我們燒香拜佛心誠,上天可憐,特意打發神醫來草店了,說不定他們還會給我們降妖捉怪哩!”
人們越傳說越玄,頓時驚動了草店一位深藏不露的人。這人是草店的一位浪子,多年在外謀生,半年前突然回來草店,孤單一人,靠上山打柴為生,在山邊搭起了草寮以作居屋,平日不惹人注意,本本份份做人。他—聽說來了—對神醫夫婦,只用一帖藥,便醫好五公兒子的中毒病,頓時愕住了。一雙深邃的目光頓時露出了殺機。也在這時,他聽到屋外有輕微的腳步聲,立刻警惕起來,收斂了目光,不露聲色,注意外面動靜。不久,有人輕叩門,他從暗孔中往外一看,一顆心放下來,開啟柴門,讓那人進來,帶疑惑地問:“你幾時回來了?”
那人也是一身樵夫打扮,進門時將遮了半個面孔的斗笠除下,—雙掃帚眉特別惹人注目。原來他就是子寧和小魔女要跟蹤的京師侍衛,不過他現在已不是侍衛裝束了?腰上的兩柄短刀換成了一把利斧。
掃帚眉笑了笑:“老麥,我回來已有兩天。這一次,幾乎連命也丟了。”
“哦!?出了什麼事?”
“別提了,我碰上那老瘋子,誤認人家的少女為自己的閨女,想混水摸魚將那少女騙來,讓哥兒們樂樂。想不到竟遇上了武林高手。要不是他們手下留情,我幾乎回不來。老麥,最近鎮子裡有什麼情況?”
“來了—對郎中夫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