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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他的手好大,整個兒將她的手給密密裹住,像是寄居蟹找著了一個再適合不過的溫暖小窩一樣。

她望著他們緊緊相黏的手,荒謬地有些想哭。

“廚房到了——”武聖揚猛然停住腳步。

鄔若玫一時不防,整張臉全撞上他光裸的後背,屬於他的男性味道便一股腦兒地衝入她的鼻尖。

他身上有陽光的味道!

鄔若玫捂住被撞紅的鼻尖,不知何故,耳朵竟也發紅了起來。

“廚師,你的嗅覺沒撞壞吧?”武聖揚大掌捧著她的臉,緊張兮兮地把臉湊向前緊盯著她。

“我沒事……”鄔若玫不敢呼吸,因為他的臉孔現下離她不過是幾公分的距離!

武聖揚愣愣站在原地,怔怔地看著她水亮眸子,寬厚大掌就此黏在她的臉頰上,再也沒法子移開。

她的面板怎麼會這麼好摸?又細又滑地像豆腐一樣。不,該說是像上好的鱈魚,細白勻淨得讓人想咬上一口。

武聖揚望著她的臉蛋,忍不住吞嚥了口口水,肚子又應景地發出——

咕嚕!

“我不是食物。”鄔若玫防備地後退一步,怕他一口咬上來。

“真可惜。”武聖揚長嘆了一聲,搖頭晃腦地推開廚房的門,完全沒注意到他身後的她,已經脹紅了一張小臉。

鄔若玫才走進約莫近十坪的寬敞明亮廚房,又是一陣喘不過氣的驚歎。

任何一個喜歡做菜的人,都會把這個廚房當成天堂!

白色的廚具清爽地一字排開,繽紛乾燥蔬果展示在牆壁間增添了趣味。而流理臺的前方,正對著一大片光亮的玻璃,放眼望去即是一片綠意庭園。

“這裡好美。”鄔若玫雀躍地回頭對他說道。

“美又不能當飯吃,我餓了!我餓了!”武聖揚倒坐在白色餐椅上,像灘泥地臥倒在餐桌上。

自己當真是對牛彈琴啊!鄔若玫走到冰箱前,有些失笑。

虧他還是享譽國際的書法大家,偏偏一餓起來,就跟三歲小娃沒什麼兩樣。

“冰箱裡有很多食物啊,你怎麼會肚子餓呢?”鄔若玫訝異地看著冰箱裡可以媲美超級市場的各式生鮮。

“你總不能叫我一口吃蔥姜、一口吃生肉吧!”武聖揚抗議。

“既然有人幫你準備食材,為什麼不擺些只要放進微波爐裡,就可以吃的料理呢?”鄔若玫拿出幾份食材,放到流理臺上,彎身在櫥櫃裡找到刀鍋工具。

“這就是我家人居心叵測的地方,她們就是要我看得到吃不到,就是要逼得我到隔壁吃飯。”武聖揚舉起手,假裝拭淚。“她們認為我像吸血鬼,晝伏夜出,作息完全不正常。”

“家人都是為你好。”鄔若玫淡淡地說道,垂眸不讓他看到眼裡的黯然。

她羨慕他……至少他有人關心,有人問候,回到家時不是空蕩蕩一個人。

她習慣一個人,真的、真的很習慣。只是,她有時候也會希望不是一個人;只是,逢年過節時,會覺得有些寂寞罷了。

武聖揚凝望著她落寞側臉,他眸光變沉,神態也凝肅了起來。

她從不哭出聲,永遠都是默默流著淚,不想讓人知道她有多傷心。可她咬牙默默忍受的樣子,每次都看得他椎心刺骨。

再怎麼堅強、平靜,她也不過還是個二十歲的小女生啊。

“喂!”武聖揚大喊了一聲,打破了沉默。

鄔若玫抬頭看著他。

“我餓了。”他嘻皮笑臉地說道,只希望她不要再沉浸在鬱鬱寡歡裡。

“你已經說過一百次了。”鄔若玫蹙了下眉,轉身開始準備餐點,心裡微有不快。

在鍋中放入了半鍋水,開啟電磁爐烹煮後,她轉身將茄子、洋蔥、馬鈴薯、甜椒、九層塔洗淨,用了平常的兩倍力道用力地切切切、剁剁剁。

洋蔥的味道嗆得她眼眶熱熱辣辣的……

“你在生氣?”武聖揚托腮看著她站在流理臺前的模樣。

“沒有。”她和武聖揚的交情,還不足以讓她因為他的不體貼而生氣。

“你什麼時候回國的?”她問道。

“今天凌晨四點多到的。一回國,就直接去看你爸了。計程車司機一聽到我天黑黑要去墓園,臉都綠了。他問我去墓園幹麼?我說去找朋友,他差點沒尖叫出聲。要不是我多給小費,他死都不願意載我去。”武聖揚說著說著,自個兒卻先捧腹大笑了起來。

鄔若玫也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