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和自信。
是什麼力量使他改變的?
麻鋒更想不通。
他心裡忽然有了種說不出的恐懼—人們對自己無法解釋、無法瞭解的事,總是會覺得有
些恐懼的。
雙雙已從他身旁走過去,走人廚房。
他沒有阻攔。
他本來也曾想用她來要挾高立的,但現在也不知為了什麼,他忽然覺得自己這種想法很
幼稚、很可笑。
廚房裡已飄出蒜爆滷肉的香氣。
高立忽然笑了笑,道/她實在是個很會做菜的女人/
麻鋒點點頭。
他摸不清高立的意思,所以只好點點頭。
高立道/她也很懂得體諒丈夫。”
麻鋒道/她的確不笨。”
這一點無論誰都無法否認。
高立微笑道/一個男人能娶到她這樣的妻子,實在是運氣。”
麻鋒道/你究竟想說什麼?” 高立緩緩地答道/我是說,你剛才若用她來要挾我,就
算要我割下腦袋來,我說不走也會給你。”
麻鋒嘴角的肌肉突然扭曲,就好象被人塞入了個黃連,滿嘴發口。
高立淡淡道/只可惜現在已來不及了。” 他沉下了臉,一字宇接著道/因為現在你只
要一動,我就殺了你,我殺人並不一定要等到月圓時的。”
他聲音堅決而穩定,也正像是個法官在判決死囚。
麻鋒笑了。
他的確在笑,但是他連自己都覺得自己笑得有些勉強。
高立道/你現在還可以笑,因為我可以讓你等到月圓時再死,但死並不可笑,”
麻鋒冷笑道/所以你笑不出?”
高立道/我笑不出,只因殺人也不可笑。”
麻鋒道/你想用什麼殺人?是用你那把破鋤頭?”
高立道/就算我用那把破鋤頭,也一樣能殺了你』”
麻鋒連笑都笑不出來。
他 於太硬,硬得要命。 廚房裡又傳出雙雙的聲音/飯冷了,咆蛋炒飯好不好?”
“好中
“炒幾碗?”
“兩碗,我們一人一碗。”
“客人呢?”
“不必替他準備,他一定吃不下的/
麻鋒的確吃不下。
他只覺得自己的胃在收縮,幾乎已忍不住要嘔吐。 高立忽又向他笑了笑,道/你現在
是不是有點想嘔吐?”
麻鋒道/我為什麼會想吐? 高立道/一個人在害怕的時候,通常都會覺得想吐的,我
自己也有過這種經驗。”
麻鋒冷笑道/你難道以為我伯你?” 高立道/你當然怕我,因為你自己想必也看得
出,我隨時都能殺了你中 他忽然接著道/你現在還活著,只因為現在我還不想殺你/
這句話麻鋒聽來實在很刺耳,因為這本是他自己說的。
高立冷冷道/我現在還不想殺你,只因為我一向不喜歡在空著肚子時殺人中
麻鋒盯著他,忽然一躍而起,一劍刺出。
這一劍快而準,準而狠。
這正是準確而致命的劍法,但卻已不是他通常所用的劍法,已違背了他殺人的原則。
他殺人一向很慢。
這一劍絕不慢,劍光一閃,已刺向高立咽喉。
高立坐著,坐在桌子後面,手放在桌下。
他坐著沒有動。
可是他的槍突然間已從桌面下刺了出來。
劍尖距離他的咽喉還有三寸。
他沒有動。
他的槍已刺入了麻鋒下腹
麻鋒在動。
他整個人都象是在慢慢地收縮、枯萎。 他看著高立,眼睛裡充滿了驚訝、恐懼和疑
惑。喘息著道/你……你真的殺了我。”
高立道:“我說過,我要殺你。”
麻鋒道/你本來絕對殺不了我的中
高立道/但現在我已殺了你/
麻鋒道/我……我不信/
高立道/你非相信不可。”
麻鋒似乎還想再說什麼,但喉頭的肌肉也已僵硬。
高立道:“我本來也沒有殺你的把握,但現在已有了,現在我隨時都可以再殺一次/
麻鋒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