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人在劍在人亡劍亡之類,似乎非如此不能顯出自己向道之心至誠。可是一代劍聖身上卻不佩劍?
不,興許他佩了,只是一般人見不著?
我一邊琢磨著他的劍佩在哪兒,一邊朝回走。肯定不象我剛才看到的那系在腰裡,插在頭裡……那還能佩哪兒?總不能是縛在腿上的吧?
不成不成,那要與人動手怎麼拔劍?走路也不方便呀。
那,會不會藏在背上?
也不會,一般的劍沒那麼短,又不是尺把長的短鋒劍。
我搖搖頭,我對劍著實是外行。
下次見了父親問問他就知道了。
轉角的花壇邊種著幾株梅花,開得蓬勃正盛,一株紅梅,其他的是白梅,花是更美,但卻不如白府的梅花顯得香氣清鬱。
我站住了看了幾眼,後頭有人喊了我一句:“巫寧姑娘。”
我轉過頭,齊伯軒大步走了過來:“天冷,怎麼在這兒站著?”
“也沒覺得太冷。就是這裡有兩株梅花……”
他站在我旁邊,仔細端詳了一下,忽然問:“你喜歡紅梅還是白梅?”
我怔了下,紅梅也好,白梅也好,我倒沒有覺得哪一種更喜歡,只是看著都秀麗雅緻。他忽然這樣一句,我還真答不上來。猶豫了下:“白梅吧。”
“紅梅有什麼不好麼?”
“也沒什麼不好。”我覺得有點好笑。齊伯軒的表情極認真專注,似乎是要辯出來是非黑白來才算。
這種時候他身上並沒有那種讓人無法親近的,凜然而鋒銳的氣勢。眉宇間帶著
紅梅當然沒有什麼不好。
可我更喜歡白梅一點。真要個理由,也沒有什麼理由。
只是喜歡一朵花,不需要什麼理由吧?即使是喜歡一個人,也不一定非得有令旁人信服的理由。只是在那個時候,看到了,遇到了,喜歡不喜歡……是要看緣份的一件事。
“我喜歡紅梅。”
他認真地說,我點點頭。
“回去吧,我也出來一會兒了。”
他卻說:“等一等。”
我有些疑惑地轉過頭來,他已經伸出手,微微踮起腳來,將那白梅折了一枝下來,遞了給我:“送你。”
我看著他,他將花又朝我遞得近了些:“你不是喜歡麼?”
可是喜歡,卻不一定要將它折下來啊。
我遲疑了下,還是伸手接了過來。
不是我贊同他的做法,只是,我不想在這裡和他僵持。
這個人目光中的專注和堅定,讓人覺得難以拒絕。
齊伯軒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這才說:“回去吧,比武要開始了。”
他似乎心情極好,主動向我解釋:“這一次來了許多世家子弟,都有不凡技藝。在這論劍會上若是能力敗群雄,是最快地揚名立萬的途徑,堪稱一舉成名天下知了。”
“你也想嗎?”
我只是順口一問,他卻答:“不,我若露面會有麻煩。”他還加了一句:“我在此地有仇家。”
他的坦白令我大大的意外了。
這事兒他可沒必要說出來,我和他的關係和陌生人也差不多,他可不象是會那麼魯莽的人。
這種授人以柄的話,絕不象是這個有謀算有手段的人該說出來的。
我暗自心驚,手裡那株梅花簡直象個燙手山芋,留也不是,拋也不是。
花朵上還沾著雪,一樣潔白晶瑩,分不清哪是雪,哪是花。淡淡的一縷香就象我現在遇到的煩惱,看不清,揮不去,撇不開。
劍會一直到晚上,中午吃了一點東西,所有人的心思都沒在吃食上頭,他們有的聲高有的聲低,有的口沫橫飛有的默不作聲。巫真夾了些菜心放我碗裡:“你嚐嚐,這時節有鮮菜吃倒是難得。”
忽然身後有人啊的一聲大叫,唬得席上的人一起轉過頭去看。那人的飯碗合在了身上,飯粒灑得到處都是,手舞足蹈眼露精光,嚷著:“是了,這一招該是這樣!哈哈哈,原來是這樣!”
巫真嚇了一跳,抱怨了一聲:“至於麼,跟瘋子一樣。”
閔道小聲說:“這也沒什麼……我堂兄興起時比這聲勢還大呢,上次把樹踢斷了,那樹倒下又砸壞了一大片屋瓦,屋子差點兒塌了。”
湯端上來時,閔道饒有興致地說起來:“上午有一個人使的劍法很有意思,看起來毫無章法,可偏偏對手就是佔不著半點便宜,我以前從沒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