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才算結結實實的領受了這份愛一樣。
所以有很長一段時間,齊涵一給我吃這些,我就愁眉苦臉。
可是現在看著這些,我忽然覺得鼻子酸。
“你盯著盤子看什麼?光看可不會飽。”齊涵熟門熟路地端起碗來舀起一勺粥,還習慣性地吹了吹,遞到我面前:“來,吃。”
齊涵舀粥是很有一手的,就象有人說熟手的人削烤肉一樣,每一片上都有皮有油有肉。齊涵舀粥的話,每一勺粥裡都有玫瑰絲和核桃粒,這也算術業有專攻吧?
“我又不是小孩兒……”
“少頂嘴,你就是八十,難道我就不能餵你了?”
我張嘴喝了一勺粥,玫瑰絲應該是酸酸甜甜的,核桃粒應該也很香,可我現在什麼味道都吃不出來,舌頭麻鈍,可能是因為熬夜,也可能是因為我現在心思完全不在這上頭。
她又掰了一塊芝麻糕:“來,快吃吧。”
芝麻糕平時聞著,吃著,都過於甜膩,但今天我也沒有任何感覺,只是機械地嚥下去,順手把勺子接了過來:“我自己舀吧。”
我把頭埋下去,粥碗熱氣四溢,白霧模糊了眼睛。
他們知道了嗎?
也許已經猜到,也許並沒往那上頭想過。
但是這次我和父親一起回來,齊涵和齊靖心中一定不會靜如止水,他們一定會想,會猜測……會懷疑吧?
齊涵看著我吃,自己只掰了半個饅頭,就了兩口菜。窗子敞著,陽光照了進來,斑駁的樹影被投在地下。齊涵臉上,衣上,都是破碎的金色的光斑,我有些恍惚地伸出手去,想把那光影抓住。
但是握住的手裡是空的。
有好些東西,是抓不住的。你越是用力想握住,卻現手心裡空空的什麼都沒有。
“吃完飯,你陪我去見那位巫……伯父。”齊涵用力撕下一片饅頭,皺著眉頭的樣子讓我覺得她想撕的其實是我的耳朵一樣:“義父就能隨便認了?那我和齊靖喊他什麼?再說,他出身來歷你清楚麼?倘若是個惡人該怎麼辦?你這丫頭真冒失……”
我怔在那裡,她看了我一眼,又放軟了口氣:“算了,認就認了吧,義父就義父吧——”她說:“反正……再糟也不會比齊泰生更糟糕了。”
我噎了一下,急忙用力伸脖子把芝麻糕吞下,呃……齊涵的這個比方打的真是……
不過,虎毒還不食子呢,人有時候卻連禽獸也不如。象齊泰生那樣的人,逼得自己的親生兒女千里逃亡離家遠遁,也實屬罕有了。
齊靖進了屋,吸著鼻子坐下來:“好香,什麼粥?給我也來一碗。”
“你怎麼回來了?”
“我把事情如實的告訴了姨母,她讓漓珠師兄過去瞧瞧。既然他在,我就先回來了。”齊靖拿起一塊芝麻糕,聞了聞味兒,又放下了,敲開了一個鹹蛋,開始喝粥。他也不喜歡吃甜的。
我忽然想起,我們三個人好象有很長時間沒在一起吃過飯了。我總是陪在師公身邊,齊涵和齊靖住得離我們的院子其實也不算遠,可是……象是分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