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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能讓客人捱餓不成?”

“來,咱們坐一塊兒。怎麼去了這麼久?爺爺恐怕是人上了年紀就變得羅嗦起來了?”

塗三姑娘親親熱熱地拉著我的手,非讓我坐了她上的位置。塗家莊上這次來的客人著實不少,光姑娘們就坐了一張長桌,**個人,有的下午見過,有的沒有見過。塗姑娘的話看似無意,我也答得淡然:“塗莊主倒是沒說什麼,只是塗家莊實在太大,來來回回的光在路上耗時候了。”

巫真笑著說:“你走了之後我們玩得極開心,魏姑娘還做了詩呢。”

魏關臉上微微紅,小聲說:“做得不好,取個樂罷了。”

眾人說話間有意無意地,將那兩位陳姑娘裡頭的妹妹給忽略過去了,吃完了飯天已經黑透了,塗姑娘又讓小丫鬟打著燈籠送我們回客房。巫真小聲說:“那位小陳姑娘說話不慎,恐怕是得罪了塗姑娘了。”

“她說了什麼?”

“還是你走前說的音律的那事兒惹起來的。塗姑娘說論曲韻音律之美,南邊強於北地,被那位小陳姑娘搶白了兩句,還說若是塗姑娘自認南邊的好,正好她是北邊來的,兩人可以比一比……”

“她們比了?”我大為奇怪,塗三姑娘可不象這麼沉不住氣的人,更何況她是主人家,又比那位小陳姑娘大些,該不會同她一般見識才是。

“比了呀,那位小陳姑娘彈得一手好琵琶,激越處聲似裂帛,響遏行雲哪,塗三姑娘的簫吹得也好,可是兩人這麼一比,就顯得不如小陳姑娘有聲勢了。”

我想了想,問一句:“她們比試時,都還有誰在?”

“都在呀,嗯,除了你,那位塗少爺和文公子也在。”

我猜就是。

“你呢?你說什麼沒有?”

巫真搖搖頭:“她們說話,我哪兒插得進去。”

我暗自懊悔不該這麼問她:“嗯,不說這個。回去把明天要穿的衣裳預備好。你穿哪件?”

巫真想了想:“我喜歡那件紅的。”

“紅的是好,你要喜歡你就穿吧。”

可她再想了想,又搖頭說:“還是算了。那位塗姑娘看起來是極喜歡紅色的,況且明天是人家的好日子,她必定要穿的鮮豔,我還是穿那件粉的吧,你穿哪件?那件黃的?”

屋裡收拾的潔淨精緻,看來是專招待女客的,與外院那簡陋的客房自然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沒法兒比。我鼻翼輕輕張翕,轉頭看時,屋角的小屏風後擺了一隻青瓷燻,嫋嫋煙氣正從裡面吐出來。

我把門一掩,示意巫真拿起茶壺來遞給我。

她不解我的意思,遞過茶壺來。我旋開上面的瓷蓋,將茶水注進去。

裡面燃的香被茶水一泡,無聲無息的湮滅了,煙氣也不再湧出。

“怎麼?”

我微微搖頭,把瓷蓋旋迴原處,跟她說:“把窗子開開吧。”

巫真會意地把窗子全都開啟,還回頭和我說了句:“這天氣熱,要是下場雨就好了。”

“你要怕熱就洗個澡先睡。”

我們簡單收拾了下便躺上床,巫真貼著我耳邊時才問:“那香不對?會是什麼人做了手腳?”

“香並沒有什麼大問題,絕對燻不死人,只是……若這香味聞上一夜,明天只怕便爬不起床來,也去不得壽筵了。”

巫真只疑惑了一下便反應過來,怒氣衝衝,還要硬壓著脾氣小聲說:“塗家莊欺人太甚!明明是他家邀客我們才來的,可是來了卻如此欺人!我……”

“不要聲張,這事兒還是瞞著人,自己心裡有數就行。塗莊主和塗夫人是不會這麼幹的,塗家其他人和我們也沒打過什麼交道——”

所以是誰動的手,答案是不言而喻的。

巫真被這件事情折磨困擾,翻來覆去,半宿都沒有睡好,連帶著我也精神不足,早上險些爬不起身來。可是今天卻又不得不打起精神來應付,我和巫真互相幫對方梳頭,她梳了一個飛仙髻,插了一隻珠釵,描了眉毛抹了胭脂點了唇,看起來人一下子鮮亮精神了不少。我不喜歡脂粉,頭還是梳著日常式。

丫鬟紅蓮送了早飯來,擺飯時順口說:“二位姑娘睡得可好?”

眼看巫真的眉毛都要豎起來了,我岔了句:“還好,換了新床總是不那麼踏實。”

紅蓮點頭說:“正是呢,一到了新地方總得折騰幾天才好,奴婢也有擇席的毛病,一換了床便睡不著覺。”她盛好粥擺上碗筷,小聲說:“二位姑娘肯定還不知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