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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我們看起來倒象姐妹。說不定再過兩年我再長大些,別人準會以為我是她姐姐了。”

雷芳咋舌:“練幻術的有這麼厲害……這不成了不老妖怪嗎?”

“呸呸,你說誰是妖怪。”

雷芳終於露出了點笑嘻嘻的神情,我心裡鬆了一下。雷芳卻眼珠一轉,湊過來說:“我說……嗯,剛才我看著你照料紀前輩。突然覺得……”

“覺得什麼?”我本能地斷定,她下面不是什麼好話。

“你們可一點不象師祖和徒孫,咳,倒象……”她的笑容略顯猥瑣,我的眼眯了起來,語氣也變得危險:“象什麼?”

她眼珠骨碌碌轉,輕輕咳一聲:“象兄妹嘛……”

我一看她表情就知道她沒說實話,不過雷芳馬上問:“對了,咱們吃的飯,是誰做的?”

我愕然,有點張口結舌,這件事我倒沒想過——總不會是父親自己下廚吧?想象不出來他擇菜,切菜,炒菜的樣子……更何況還得要洗碗……

“我去灶房看看。”

雷芳貓著腰出門,為了怕淋到更多雨,她又跳又跑,手遮在頭頂,看起來象是靈巧的小鹿。

我看著她的背影在雨幕中消失,回過頭來。

師公不知什麼時候醒來了,欠著身靠在床頭,一雙清亮的眼正靜靜地看著我。

我愣了一下,說話舌頭有點打絆兒:“師,師公?你醒了?”

他的眼神寧定深沉,卻讓我有點莫名的心慌。而且不知道他醒了多久,聽到多少,又看到多少。

剛才我和雷芳其實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只是對師傅師公的外貌評頭論足,到底是不恭敬。

不過師公應該不會計較的。我們誇讚他年輕,他就算不因此得意。也應該不會變得惱怒同我們計較。

“你好些了嗎?要不要喝水?”

他微微一點頭,我連忙倒了水,又覺得微有點燙,仔細的吹了吹,感覺不那麼熱了,才遞給師公。

他卻沒有抬手來接。

我真笨,師公受了傷又昏睡了這麼久,自然沒有力氣。

我扶著師公坐起來一些,拿個枕頭墊在他的腰後,端著水杯湊到他的臉跟前。

師公看了我一眼,垂下眼簾,就著我的手把水喝了。

他的睫毛真長,因為臉色蒼白,所以睫毛越顯得濃黑,微微顫動,就象是書中細細描述的鴉翅羽扇一般。

喝完了這杯,我又倒了一杯端過來,這次只喝了小半,師公就搖了搖頭,緩過一口氣來,低聲問:“這是什麼地方?”

我端杯的手微微一晃。

這個問題可不好答。

想了想,我藉著放水杯的動作,轉過身來低聲說:“這裡是雷家莊的後山……曾經叫百元居的地方。”

說完這句話。我有好一會兒不敢回頭看師公的神色,心裡想知道,又怕看到他露出旁的神情來。

他對巫寧,是極厭憎的吧?即使有曾經相救的情份,可是小恩小惠與正邪生死的大事比起來,就顯得沒有什麼分量了。

“百元居……”師公的聲音有些迷茫的意味。我悄悄轉過臉來看,他怔忡地望著窗外。窗子支起了半扇,雨聲潺潺,一股潮溼的涼意從外面直透進屋裡頭來。

他用手支著想下地,我忙過去想扶他。手伸出來袖子褪下去了一些,腕上細細的紅線

露出來。

師公神情有異。他定定看著那紅線,又抬頭看我。

我肚裡暗叫糟糕,這線恐怕有些過往,保不齊是我以前的東西。

這紅線的的來龍去脈,父親是知道的,師公看起來也是知道的,唯獨我,雖然身在事中,卻完全不知道這其中的秘密。

“這是……哪兒來的?”

“巫……巫先生給我的。”

我到現在都不知道父親名字是什麼,又不能去問他這問題,比如“父親你的名字是什麼?我不記得了……”

雁三兒稱父親先生,這兩個字也不是隨便能做稱呼的,難道父親還傳授教導過他們?

師公的手緩緩抬起來,手指離我的手腕越來越近,我微微緊張,只覺得手背手腕上的寒毛全都豎起來了。

微微的痕癢傳來,我甚至不知道師公有沒有真的觸到我。也許觸到了,只是輕短暫輕微。也許沒有觸到,只是他手上的溫度已經染到我的面板上。

我顫抖了一下,師公的手已經收了回去。

“巫先生?他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