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到來。
為什麼要自殺?
師公說無路可走,到底為什麼會無路可走?
象他從前說的那樣,壞事做盡,殺人如麻,所以最後走上絕路?
我無論如何不能相信自己會是那樣喪心病狂的人。
也許我不該去追尋自己的從前。
從前就是從前,無論是喜是憂,是榮耀還是屈辱,都已經過去了。
我把臉埋在手心裡,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可是……可是既然要遺忘,為什麼不全都忘記?
為什麼還要讓我記得最後那滿眼的血色——
為什麼不把那一瞬間也忘記?
船身忽然震動起來,我抬起頭,以為船靠了岸。
不是,船在在湖上,碰到了一艘更大的船上。
那船頭高高的,漆成黑色。我仰頭往上看,那船頭上有人。
看不清,不過那人黑色的披風被風吹得飄搖著,我能看見那黑色的一角。
“雁三兒,出來。”
要說,這聲音可不比我師公的聲音冷,也不顯得硬,但是聽著人覺得背不自覺地就要挺直。有個詞叫做肅然起敬,就是這樣的。
雁三兒就是那個在船艙裡喝醉了的吧?他這會兒是出不來了。
我又晃了晃師公,他也醒不過來。
上面那人又說了句:“雁三兒?”
我沒辦法,揚起聲喊了句:“雁三兒喝醉睡了。”
好象身旁掠過了一陣風,眼前就多了一個人。
他也是一身黑袍,和雁三兒的穿著打扮一樣,但是和雁三兒的那種鋒銳厲氣又不同,他象一座山,讓人需要仰望。
這並非因為我是孩童,而他是身材遠高於我的成年人,這和身材高矮無關。
“你叫什麼?”
我想移開目光,但是卻只能看著他。
“齊笙。”
這人眉毛濃黑,有這樣的眉毛,應該會是一臉兇相的。
但他不是的。他的人可和他的聲音不一樣。有那樣不怒自威的聲音和氣勢,但是真看到他這人的時候,覺得,就象個教書先生似的——很方正,很嚴謹,很……溫和。
我仰起臉,問他:“你是誰?”
他說:“我是驚雁樓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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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橙子洗澡時我去遞毛巾,他說“媽媽來啦”我說“我來參觀一下”
於是他學會了參觀這個詞,洗完澡爬到床上,四仰八叉一躺,說“我來參觀參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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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船 一
這條驚雁樓的大船象是一座浮在水面上的樓閣。。enxuemi。艙裡亮起星星點點的燈光,這光隱在湖上的水煙裡,映在水面上,我轉過頭,船頭的掛的燈籠被風吹得搖擺不定,燈影幢幢,站在燈下的黑衣的人,臉上忽明忽暗。
我站在那兒了一會兒呆,轉身進了船艙。
師公還沒有醒,我想,幸好來的是舊識而不是仇人。不然師公和雁三兒兩個大醉不醒,被人從小船上搬到大船上來都一點不知道。真遇著仇人,那還不成了砧上魚肉?
有人送了飯食來,是兩人份,可是師公沒醒。燉得鮮香的魚塊兒,還有一小盆饅頭。饅頭雪白,我掰開饅頭就著魚塊兒吃飽了肚子,就著燭光,把懷裡揣著的那本冊子拿出來翻看。
這上頭的東西我已經能倒背如流,可還是想看。
彷彿它是我與前生的一個媒介,是我能尋找到從前的線索和鑰匙。
如果這不是一本**術的札記,而是一本記述心情經歷的日記,那就好了。
可如果是那樣,這冊子說不定也就留存不到現在了。
我和衣臥下,沒吹熄燈火。
睡在陌生人的船上,總覺得心裡有些不踏實。
這驚雁樓主是好是壞我不知道,但總歸是與師公有舊吧?
我睡得迷迷糊糊,恍惚間聽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聽不清,可是我知道那是在喊我。
我循聲而去,穿過一條小徑,兩旁開滿鮮花。有個人坐在窗子裡頭,認認真真地在桌旁寫字。我看不清她的身形,只覺得窗裡坐的那人異常熟悉,忍不住又走近了幾步。
一瞬間那種感覺說不出來的奇怪,我明明是站在窗子外頭看著窗子裡面的人,可是眼前一花,我再抬頭看的時候,我竟然是坐在桌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