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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不錯。”師公說:“這是我要告誡你的,不要輕易招惹南奎的那些門派,不論大小都一樣。”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我明白師公的意思。

“南奎的人……民俗與我們這邊不同,他們雖然看起來沒有北地的人愛逞勇鬥狠,可是骨子裡倔強記仇的本事那卻是一等一,姚家朝前數幾代,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他們出名,就在於他們既夠狠,也能忍。一段仇能記十年,五十年,不討還回來絕不罷休。而且他們的仇人,無一例外都死得極慘……還有比死更可怕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忽然打了個寒噤。

天哪,要真有了這樣的仇人,這人生就太沒趣兒了。真是食不知味睡不安寢,時時刻刻全神戒備怕中招。

我知道師公說的肯定毫無誇張成分。

這樣的人物,的確當得上赫赫有名的評價。這樣的狠勁兒和忍功,已經到了可怕的地步了。

“你還要和我一同去嗎?”

我想了想,點了一下頭:“去。”

我比剛才更想看看他們是什麼樣的人了!

況且,見都沒有見過,以後若是遇到了,又怎麼能夠及時防備應對呢?

師公眼中似乎有些嘉許的神情一閃而過,點了下頭:“你不要說話,跟著我。”

我點頭答應,先將傘撐了起來。

師公不喜歡生人靠他太近,要讓雷家莊的人來給他撐傘他是一定不樂意的,好在這傘遮兩個人還夠。

青石鋪的路上水光閃亮,雨打在傘面上沙沙地響。

“雷芬這丫頭要嫁的是姚家的長孫姚正彥,這門婚事是雷莊主的至交好友從中說合做的媒人。雷芬嫁過去之後就是長孫媳婦,將來如無意外,就是當家夫人。”

當家夫人可不好做,更何況南奎是這麼樣的一個地方。

我開始替雷芬擔憂起來。

是了,先前我沒想過,雷芬怎麼在成親之前那麼失常,一般的待嫁新娘子也不會惶恐不安到那個地步。

雷芬一定也是知道姚家的大概情形了,心裡沒有底,才那樣驚懼吧?

也難怪她怕,我暗暗嘆氣。

換成我我也怕啊,嫁到這樣一個人家裡去,這日子……這日子該怎麼過?

雷莊主為什麼要答應這樣一門親事呢?只是因為好友做媒嗎?

師公彷彿知道我心中的疑問,他看我一眼,只是重複了一次剛才在屋裡說過的話:“不要說話,跟在我身後。”

說話的功夫已經到了正廳,上了臺階。我收傘時,傘邊緣的水珠濺了幾滴出來在師公的肩膀上,我忙把傘撂下,摸出帕子替他擦拭。

師公這件袍子水滲不進去,一抹便抹乾了。

雷莊主笑呵呵出來,攜著師公的手進了廳裡。我跟著他們身後默不作聲。

“來來,這就是我那大孫女婿了。”

雖然還沒正式成親,但是雷家姚家名份關係已定,雷莊主稱他這孫女婿也很自然。

廳裡有個穿秋香色長衫的少年,長身玉立,朝師公深深一揖:“晚輩姚正彥,見過紀前輩。”

這就是雷芬的夫婿?

他直起身來的時候,我飛快的打量了他一眼。

這人若是在別處讓我看見,肯定只當他是個普通的書生而已。這人瞧上去文質彬彬,溫和無害,面板白皙,眼神清澈,嘴角掛著一絲微笑。整個人乾淨清爽溫和,上看下看,怎麼都和一個“毒”字扯不上關係。

而且……可能是我的心理因素,先入為主對他印象不佳,我覺得他身上毫無要娶親的人的喜氣。

“嗯,你就是是姚自勝的孫子……”師公的語氣淡淡的,聽不出來他的喜怒情緒。

“正是。祖父在世之時,曾和晚輩說起過紀前輩的事情,對前輩很是推崇。”

若剛才師公沒有告誡我,我肯定不會象現在這樣謹慎提防。

這個人看起來越無害,我心中就越是戒懼。

咬人的狗不叫。

師傅已經說了,陰狠記仇毒辣是這個世家本性和傳統。身為這家的長孫,未來的當家人,他怎麼可能無辜無害?

我心裡惴惴難安,替雷芬憂慮起來。

嫁這樣一個丈夫,實在是……

那人的目光似有若無人我身上掠過,雖然我是站在師公身後的……但是那目光中淡淡的有若實質的探詢之意,卻讓我一下兒就感知到了。

我抬起頭來,那人的目光與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