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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7部分

心,這等遺臭萬年之事我是絕不幹的。我之所以尋你周兄弟說此事,便是因為你我平素交好,不忍你矇在鼓裡,這才尋你商議,當然,我丁某不會強人所難,但你不能拖我的後腿。”

周平環視大帳之中,帷幕後有刀光劍影閃爍,心中如明鏡一般,如果今日自己不答應這件事,恐怕是難以活著出這帳幕了;之所以尋自己來商議,那是因為現在大營中自己的前營四千人佔了一大半的兵馬,握在丁廣手中其實只有一千多兵馬,若丁廣不能擺平自己,他是絕不敢動手的。

“還有一件事我必須告訴你,今晚之事大將軍對你很是不滿,擔心軍心動亂才沒對你進行懲罰,何錦說了,肅清寧夏鎮之亂後,會治你的罪;此事他身邊的侍衛千戶在場聽聞,你若以為我是捏造,回頭等他歸來你可親自問他。”

周平色變怒罵道:“什麼?他想動老子的手麼?老子替他賣命這麼久,他也太不地道了。”

丁廣淡淡道:“他有自立為王之心,手下桀驁之人固然是要撤換剷除的,你今夜抗命恰恰給了他機會罷了。好了,話已至此,周兄弟一言而決,是跟我一起擺脫如今的困境,還是一條道走到黑,追隨何錦反叛或者是投靠韃子呢?”

周平當然明白選擇哪一條路,自王爺起事以來,軍中上下其實都瀰漫著一種怪異的氣氛,大夥兒口上說是正義之舉,靖難盡忠,但實際上心裡都明白這是反叛,只是因為沒人敢說出來真相罷了。

無論如何,忠孝節義已經深深印到骨

子裡滲透在血液中,雖然轟轟烈烈,不免心中壓著沉甸甸的大石頭;現在情形如此惡劣之下,前途渺茫難測,丁廣替周平掀開心上的大石頭,這讓周平其實感到一陣的輕鬆。

然而,這一切都是一廂情願,丁廣和周平心中其實最擔憂的不是反戈與否的問題,他們最擔心的其實是朝廷的態度,是否會饒了他們的性命,給他們戴罪立功的機會。如果朝廷不給他們活路的話,他們也絕不會付諸行動,左右是死,不如拼死一搏了。

兩人合計了很久,決定先要探探對岸朝廷兵馬的態度,必須要有明確的保證,方能行事,絕不放無的之矢,或說不見兔子不撒鷹。

黎明前的西崖渡口靜悄悄無聲無息,河面上籠罩著薄紗一般的輕霧,南岸官兵的崗哨忽然在靠近岸邊的河面上看到了一艘小舟,頓時警惕起來;弓箭手彎弓射箭阻止那小舟前進,朦朧中,只見那小舟舟首伸出一根白旗來左右舞動,崗哨們連忙稟報上去。

訊息迅速報到了大營之中,昨夜對岸軍營鬧騰不休,楊一清和張永江彬許泰等人也盡數看在眼裡,知道對面出了事,但苦於是黑夜裡,無法趁機渡河攻擊,但他們決意今天一早便派人試探著強渡,所以一大早各人都起的很早。得知訊息之後,楊一清帶著眾人迅速趕到岸邊渡口,果見一艘小舟豎著白旗在河岸遠處逡巡來去。

“放他過來。”楊一清吩咐道。

小舟迅速靠近,上邊三名叛軍士兵在江面上划行良久已經精疲力竭,上岸後癱坐在地上喘了好長時間的氣。

“你等是什麼人?來此作甚?”楊一清道。

“我家丁將軍和前營指揮使周將軍命小人等送這封信過江。”一名士兵從懷中掏出牛皮信封來。

“吆喝,這是下戰書來了,這幫傢伙怪囂張的啊。”江彬哈哈笑道。

“未必是戰書。”許泰道。

楊一清迅速拆開信來瀏覽一遍,臉上呈現喜色,信在各人手裡轉了一圈,又回到楊一清手中。

“諸位怎麼看?”楊一清問道。

“這是好事啊,咱們正著急難以強渡,既然他們願意投誠,何樂而不為?答應他們的條件便是。”江彬道。

張永緩緩道:“這也太突然了,會不會是有詐呢?咱家雖不懂兵法,但也知道用兵詭詐乃是常見之事。什麼中渡而擊之類的事情不也常有麼?咱們大舉渡河,他們半中途對我們猛攻,豈不是要大敗而歸?”

“張公公說的是啊,未必不是一個陷阱。”楊一清緩緩道。

許泰道:“應該不會吧

,聯絡到昨夜敵營中的混亂,也許真的是出了什麼事兒。”

“或許一切都是做戲引我們上鉤也未可知。”張永皺眉道。

眾人陷入沉默之中,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事情,如果真是陷阱,渡河途中受到攻擊必將損失慘重,死傷數千士兵倒也罷了,戰敗後又要調集兵馬前來增援,這中間又要耗費太多時日,這才是最要命的。

江彬打破沉默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