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權利豈可濫用,皇上若以宋楠一面之辭許可宋楠胡作非為,那朝中大臣還有何可言,豈不人人自危麼?住在自家宅子裡都要擔心錦衣衛無理搜查,還要大明律法何用?”
“是啊是啊,國公爺和幾位大人說的極是,豈是說搜就能搜的,簡直荒唐。”
“宋楠一向跋扈,這一回決不能依著他胡來,無實據便來大放厥詞,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朝臣中發出各種各樣的議論之聲,紛紛指責宋楠蠻橫不講理。正德捏著下巴猶豫不決,一方面他覺得宋楠好像是抓到了什麼把柄,所以才敢在殿上這麼做,如果確確實實有劉瑾勾結安化王謀反的證據,是件很可怕的事情,自己身邊最親近之人居然居心叵測,那是絕對不能掉以輕心的;但正德又懷疑宋楠另有目的,十餘日來,宋楠都沒有查出什麼有價值的證據,此時怎麼就突然斷定劉瑾的香山別院之中有所謂的重要證據?這廝到底是在玩什麼花樣。
面對數十名朝臣的指責,宋楠毫無畏懼,冷笑道:“這麼多人替劉瑾說話,你們難道就不想想,若劉瑾勾結逆王謀反之事被證實之後,你們都會被當做是劉瑾的同黨麼?”
“我等是說公道話而已,宋大人當殿又來威脅人,真是跋扈的緊。”徐光祚冷笑以對。
宋楠走到徐光祚面前盯著他道:“徐老公爺原來是來主持公道的,徐老公爺自己的事都管不好,現在倒要來管別人的閒事。”
徐光祚怒道:“老夫如何管不好自己事了?你倒是說個清楚。”
宋楠冷笑道:“既如此,本來今日不打算牽扯這麼多人的,徐老公爺自己往上湊,那可別怪我不給你面子了。”
徐光祚呵呵一笑道:“千萬別給老夫面子,你給的面子老夫還不想要。”
宋楠冷笑不答,轉身來對正德拱手道:“皇上,事已至此,今日臣索性也放開了,除了彈劾劉瑾謀反之外,臣還要彈劾定國公徐光祚昏聵老邁瀆職之罪,請求免其職,徹查此人。”
“宋楠,你瘋了麼?”張懋再次驚撥出聲,宋楠這般作死,媗兒這個寡婦是做定了,沒準還會牽連到自己,這傢伙跟瘋狗一般亂咬一氣,而且咬的都是不能咬的人,劉瑾手握重權朝中無人敢惹,剛才自己還苦苦盤算著能用什麼辦法能讓宋楠逃脫這一次的境地,畢竟不能眼睜睜看著宋楠完蛋。但現在他又咬上了徐光祚,又把五軍都督府拖下水,五軍都督府的老勳貴們抱成一團,宋楠這次真的難以挽救了。
奉天殿上也像是炸了鍋一般,群臣無不驚訝莫名,今日殿上迭起,宋楠連續彈劾朝中兩大實力人物,簡直就是發了瘋;有人暗中嘆息,宋楠這幾年也算是風生水起,做了不少驚天動地的大事,二十出頭便居於廟堂之上,官高爵顯,風光無限;畢竟還是太年輕,有了點功勞便翹尾巴,跟劉瑾徐光祚他們叫板畢竟還是嫩了些,這下好了,估計竄的是快,摔下來更快。
然而宋楠還沒有完,繼續奏道:“臣第三個要彈劾的是兵部尚書陸完,他對手下行為一無所知,不適合擔任兵部尚書之職,應立刻撤換。”
瘋了,瘋了!所有的人對宋楠再無半分的期望,此人算是沒救了,眨眼間內廷外廷勳戚三方全部得罪了,直接將自己變成孤家寡人了;本來外廷中還有不少人打算在宋楠有利的時候挺他一把,畢竟若有機會扳倒劉瑾也是他們最希望看到的,現在宋楠誰都咬上一口,這些人除了冷笑之外,再無幫襯的想法了。
“皇上,您瞧瞧,百官都是壞人,就他宋楠是好人,皇上乾脆一道聖旨讓我們全部回家歸老得了,哈哈哈。”劉瑾開心的不行,這宋楠就是頭豬,不,豬都不如。
正德的臉上卻無半分笑容,和滿朝文武相比,正德第一次心裡比他們更加明白宋楠所指,因為張永獻上的效忠書和賬薄他可是親自翻看的,不過宋楠是有些小題大做,完全扯不到徐光祚和陸完身上。
“皇上,您今日定要給老臣做主,老臣忠心耿耿一輩子,還從未在朝堂上為人如此羞辱,宋楠,老臣昏聵在何處?瀆職在何處?你必須拿出證據,否則老夫跟你沒完。”徐光祚跳腳怒罵,演技一流的擠出幾滴眼淚來,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群五軍都督府的伯爵們趕緊扶著他的身子,同時對宋楠怒目而視。
宋楠從懷中掏出一疊紙張揚了揚道:“五軍都督府司庫張元、兵部武備司主事馬恆兩人親筆寫下的效忠逆賊朱寘鐇的效忠書在此,此二人利用職務之便,偷偷供給逆賊朱寘鐇兵刃盔甲一萬三千套,火器三百杆,來往賬目明細,收取銀兩的明細都在這裡,皇上早已過目過;內廷御馬監首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