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放了什麼證據陷害自己,那豈不是著了他的道兒?雖然西山別院不太可能被宋楠的人混進去,但萬事總有意外,還是小心為上。
於是劉瑾喝令停車,招來高鳳到車邊低聲吩咐道:“咱家擔心宋楠提前做了什麼手腳,你即刻去東廠傳我之命,命番子們騎快馬趕在頭裡去別院中搜查一番,除此之外還要傳話給管家,命他急速將密室中的銀票房產地契盡數轉移了,免得這些東西暴露於眾人之前,讓宋楠另有說辭於我不利。”
高鳳答應了趕忙回身趕往皇宮以東護城河北的東廠衙門,剛到衙門口便覺得不太對勁,眼前呼啦一聲湧過來數十騎錦衣衛大漢將軍來,為首一名百戶笑眯眯的上前問好。
“你們做什麼?莫擋著咱家的路,咱家要去東廠衙門辦事。”高鳳喝道。
“高公公,您去哪兒都成,但是東廠衙門是別想進去了,這裡已經被我們錦衣衛大漢將軍營查封了。”
“查封?你們瘋了吧,這裡可是東廠衙門,混賬的很,你們要造反麼?”
“高公公,我等奉命辦事罷了,您可莫為難咱們兄弟,我家萬統領下的命令,有什麼疑問你去問我家萬統領去。”
高鳳心頭冰涼,很明顯這是早策劃好的事情,他知道多說無益,忙撥轉馬頭趕回來稟報劉瑾,劉瑾張著嘴巴半晌無語,本打算讓高鳳去城中番子們的辦公之處再尋其他人手,忽然發現已經無法再脫離隊伍了,因為隨駕的數百大漢將軍已經前前後後將所有的隨駕官員的車駕馬匹都圍在當中,這是大漢將軍標準的隨駕隊形,任何人都不得隨意脫離進出車隊;萬志率十餘騎就在自己車駕的前後晃悠,顯然也是沒機會去跟正德稟報此事了。
劉瑾的心更亂了,很明顯事情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簡單了,也許自己真的落入宋楠的算計之中了。事已至此,劉瑾只能強自保持鎮定,告訴自己事情也許沒那麼糟糕。
兩個多時辰的行程,午時已過,正德車駕終於抵達香山腳下的小鎮上,在錦衣衛大漢將軍的嚴密保護之下,正德和眾大臣歇息了片刻,吃了些飯食茶水。
外圍遊弋的錦衣衛校尉引起了正德的注意,正德問宋楠這裡怎會有錦衣衛校尉駐紮,宋楠道:“昨夜臣便命人調集一千兵馬守衛山口,禁止閒雜人等出入,謹防訊息走漏,便是怕有人會提前銷燬證物。”
正德道:“你倒是下了大工夫。”
宋楠淡淡道:“臣是為皇上著想。”
正德輕嘆一聲,不再說話,吃完飯休息了片刻,眾人開始登山,一個時辰之後,便到了香山別院前的山谷裡,望著山頂上凌崖而建的香山別院,正德若有所思。
“劉瑾,朕只問你一句,你是否跟那反賊真的有什麼瓜葛?若有的話,現在便是你坦白恕罪的機會,朕也許會念及你這麼多年對朕忠心從輕發落。”
劉瑾噗通跪倒在道邊,磕頭叫道:“皇上,奴婢豈會跟逆賊有瓜葛?奴婢在這裡確實見了老賊一次,那一次也是被老賊花言巧語欺騙了,僅此一件事,其餘的並無半分粘連了。”
正德點點頭對宋楠道:“宋楠,朕也同樣問你一次,朕知道你對劉瑾不滿,劉瑾確實曾為反賊朱寘鐇爭取過王府兵額,不過此事早已澄清,是上了朱寘鐇的當,朕也責罰了劉瑾;你若以此為憑便斷定劉瑾和他勾結,怕是沒什麼道理。若今日搜不到什麼確鑿的證據,你該知道後果,朕不想你們因意氣用事弄得不可收場,朕破例做一次和事老,若你無把握,咱們掉頭下山如何?”
旁邊的眾臣個個咂舌,皇上對宋楠和劉瑾可真是沒話說,這等待遇恐怕也只有這兩人才能享受的到,鬧成這樣,居然還有迴旋餘地,真是匪夷所思。
宋楠拱手道:“皇上,臣非不懂皇上關愛之意,但是非曲直總是要有個水落石出,我既不願揹負攀誣之名,劉瑾恐也不願揹負勾結老賊叛亂之嫌,總是要弄個清楚明白的好。這是關乎皇上安危的大事,試想皇上身邊潛伏著不軌之人,讓天下臣民如何安寢?就算今日臣失算了,也起碼可以證明劉瑾的清白,可以讓天下臣民釋去擔憂之心,臣就算是死了,也值了。”
正德喟然一嘆道:“你們真是讓朕寒心。”
為保公正,在劉瑾的要求下,搜查的人馬一律不得是錦衣衛的人手,兩百隨駕叉刀手派上了用場,兩百人分為十隊,每隊二十人,在十名帶刀官的帶領下進香山別院搜查。
錦衣衛大漢將軍營團團包圍住香山別院四周,以防有人偷偷逃逸,但卻不準進入別院一步。
叉刀手們先將別院之中的所有人驅趕